虽然我很有现在就给从身后半揽着我的太宰治一个过肩摔的冲动, 但一时的置气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也没有必要在这种时候跟他唱对台戏,那毕竟与我自身的利益也背道而驰......只不过我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这笔账早晚都要跟他算。
虽然也不是不可以捏造个莫须有的前男友出来隔应他一下, 但这种‘让他吃醋’的方式不就像是默认了他的确把我视为囊中之物了么?比起被激怒, 以这家伙的敏锐程度来看,他说不定反而会笑意吟吟地拿着这点来调侃我?
不过我也不是很确定这一点, 毕竟除了眼下这样的关键时间点外,太宰治都表现的挺......恋爱脑的......
算了,无论如何,眼下的确不是个跟他扎刺的好时机, 咱们山水有相逢,有他倒霉的时候!
当然,刚刚那个想法也不是全然没有实行的价值,等我俩的主导地位换一个个的时候......那就各凭手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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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正抱着恋人偷偷摸摸地猛吸的太宰治显然注意到了对方神色中的不满, 但是他有自信自己能够拿出让夏绮哪怕再火大也不得不原谅自己的利益与筹码——能够保持理性在大部分时候的确都是好事,但绝对的理性在某些时候反而会成为被拿捏的软肋呀?
此刻才刚成年没多久的太宰治到底没有日后的自己那般沉稳,即便他接收到了全部平行世界的自己的记忆,但哪怕是他也无法彻底扼杀这个年龄段所独有的恣意与妄为,更何况......他也不认为自己有这么做的必要。
毕竟他的小狐狸现在都已经落在了自己的怀里,难不成在这种情况下也要选择隐忍蛰伏么?就算他到底不敢做些彻底违背对方意愿的事, 可是身为黑手党, 他没道理就连一点利息都不问对方收取吧?
抱着这样的念头, 太宰治敛起了原本越发心虚的神色, 转而轻巧地用指尖撩起了对方垂落下来的发丝, 在发尾轻轻地落下了一吻, 又在夏绮深呼吸了一口气的动作中识趣地后退了一步, 见好就收地歪着脑袋露出了无辜的神色,“啊,时间也差不多了,小绮要陪我一起去看看森先生吗?会很有趣的~”
“哪里有趣了......”
太宰治耸了耸肩,“虽然我不想推诿责任,但眼下的局面,森先生也的确难辞其咎?”
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深刻师徒情谊,为了让明显正在发火边缘的恋人能有个迁怒的对象,太宰治毫不犹豫地卖了森鸥外,“其实在他给你打那通电话之前,他特地把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还开了免提哦?”
夏绮深呼吸了片刻,冷淡道,“就算那样,要怎么对待港口Mafia的前任首领也是你的事。”
“怎么会?”太宰治单手抵在胸口,近乎叹息一般微笑了起来,“正如我所说的,我们可是共犯呀。”
他顿了顿,又状似无奈地偏过了脸,垂下了精致的眉眼,“至于事实......很可惜,有时候大部分人总是认为虚假比真实更真,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但即便如此,如果你想要澄清这一点的话,我会照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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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不如不要加最后一句话呢??
我被这混蛋气的怒极反笑,“你是觉得自己吃定我了?”
太宰治唇角的笑意加深了少许,鸢色的眸中仿佛有暗色的波光流转,但说出来的话语却显得无辜到了极致,“我并没有那个意思,不如说,反过来才对吧?”
他甚至反过来委屈道,“如果抛开个人情绪不提,难道这一步对小绮你还不够有利么?就算我可能的确有一些微不足道的私心,可是于公我也的确是在为你着想呀?”
好家伙,你这个私心面前的定语也太长了吧?!
但我也不的不承认他这句的确是实话,也正是如此,出于长远的考量,我此刻才没办法故意跟他唱反调,只能看着这家伙尾巴翘到了天上,又亲昵地凑过来蹭了蹭我,右手虚拦在我的腰后,风度翩翩地对我说了个“请”字。
我本想把他披在我肩头的大衣扯下来还给他,结果这家伙却对着我做了个‘愿赌服输’的口型,明摆着是在激将我,但我实在不想继续和他在这掰扯,在这里多待一秒我就多后悔一分为什么我以前没把这条小泥鳅怪塞锅里和豆腐一起炖了,只能彻底无视了这家伙,转而抬手握上了眼前的门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