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保。”
云缺更糊涂了,问道:“为何要自保?邵武国现在是最大的威胁,只要将其打败即可,难道还有其他危机?”
“比起大秦来,邵武国,根本算不得什么。”
阜南王望向地图中心的大秦,唏嘘道:“三十年前,大秦的版图只有现如今的七成,这些年来,大秦差不多以三年吞灭一座国度的速度,在快速扩张,用不了百年,云州百国,或许连一半也剩不下。”
云缺听得惊讶起来,道:
“大秦的疆土已经是云州最大,居然还如此贪婪!”
阜南王感慨道:
“并非大秦贪婪,而是当今的秦皇,是当之无愧的天下枭雄!秦皇,志在天下啊。”
云缺不解道:
“晋国既然如此渺小,大秦应该看不上吧,王爷为何如此急于自保?”
阜南王解释道:
“云州百国,各不相同,很多国度均有自己的优势,有的国度土地肥沃,有的国度灵脉众多,有的拥有独属于本国的特殊灵材,有的国度中存在着远古遗迹,这些优势,在大秦那等猛兽眼里,无异于一盘盘精美的佳肴,如果你是秦皇,你难道会不动心吗。”
“确实会动心,但晋国好像没什么宝贝。”云缺道。
“不仅有宝贝,而且还独树一帜!云州之上没有任何国度能相提并论。”阜南王再次考教道:“你可以猜一猜,大晋的宝贝,究竟是什么。”
云缺想了想,道:“难道是玉石?”
晋国的玉石矿众多,知远县就是出玉石的好地方,云缺才有此猜测。
“接近了,但并非玉石。”阜南王神色凝重的道:“是硝石!”
云缺恍然大悟。
虽然对大晋的硝石矿数量并不了解,但云缺很清楚令狐豪当初炸毁鸿雁城,轻而易举就收集到大量硝石。
由此可见晋国的硝石矿有很多。
“硝石是火炮的必备之物,而火炮对战争有着极大的助力,如此说来,晋国也是大秦眼里的一块肥肉。”云缺道。???..coM
阜南王点点头,道:
“你以为邵武国为何对晋国虎视眈眈,为何派遣五十万大军占据三百里疆土,大晋的硝石矿不仅对大秦来说是肥肉,在邵武国眼里更是一盘大菜。”
“所以对本王来说,坐上皇位并不重要,将邵武国打回天门关才是重中之重,最好能将天门关夺回来,但以你们的力量,现在很难做得到。”
“等到瑶儿登基称帝,接下来第一步,就是夺取天门关,第二步是发展兵力,第三步为寻找退路,只有将这三步彻底完成,大晋才能相对安稳。”
云缺对于阜南王的战略眼光,相当服气。
难怪牧青瑶在兵道一途有如此天赋,原来人家老爹就是个兵道奇才,对大晋的未来早已有所打算。
“王爷宁肯镇守黑铁城,而不去天祈城称帝,莫非是打算将草原作为晋国的退路?”云缺发问道。
阜南王颔首道:
“这次你说对了,北域冰原与西方十万大山并不适合人族居住,唯有草原,才是大晋最后的退路,大晋的位置实在危险,好在冰域与十万大山能作为天然屏障。
只要彻底统御草原,大晋即可将国土扩大数倍,将全部精力放在天门关,放在邵武国身上即可,以我猜测,当年燕皇北伐妖都,应该是想剔除北域这个威胁,然后再集中兵力荡平草原,最后剑指邵武国。”
“王爷恐怕要失望了。”
云缺叹了口气,道:“王爷可能还不知道,红莲教的教主就来自十万大山,她是巫族后裔。”
“此言当真!”阜南王罕见的惊诧起来。
“千真万确,而且红莲教还是某个势力的棋子,十万大山里绝对不会只有楚红莲这么一个巫族,北域妖都虽然覆灭,可十万大山却成了新的灾祸之源。”云缺道。
阜南王紧锁着眉峰,沉默良久。
他本想扫平草原之后,晋国即可再无后顾之忧,全力以赴对付邵武国即可。
如今得知巫族出世的消息,牧晨心头升起了巨大的危机感。
见阜南王沉思不语,云缺问道:
“如果巫族出世,王爷可有对策?”
“极少有人了解巫族,我对巫族的认知只停留在书籍之上,至于对策,也不是没有,如果巫族当真出现在大晋,可以祸水东引,利用北域残留的妖族来消耗巫族,只是到时候大晋将沦为战场,生灵涂炭。”阜南王沉声道。
“确实是个办法,让妖族与巫族互相残杀,咱们坐收渔翁之利,如果实在斗不过巫族,我有个更简单的法子。”云缺道。
“说说看,你有什么办法对抗巫族。”阜南王惊奇的道。
“将天祈城改造一番即可,城门城墙都往后挪,挪到学宫后边,把天祈学宫当成皇城大门,看巫族敢不敢打进来。”云缺道。
阜南王听得啼笑皆非,摇头苦笑。
“你这小子,脑子转得还真快啊,等你挪了城门,拿学宫当挡箭牌,大祭酒怕不得被你气死。”
“不会,大祭酒人很好的,不会跟我一个学子一般见识。”
云缺呵呵一笑,继续问道:“王爷既然想将草原当做退路,为何不一鼓作气拿下邵武国,从地图上看,邵武国的位置比咱们好得多,而且朱邪部的十万血蛮战力惊人,肯定比邵武国更难对付,打邵武国和打草原,我认为前者简单一些。”
“不,邵武国其实一点都不简单。”
阜南王深吸一口气,道:“邵武国的皇帝,其实只是个傀儡而已,真正掌管邵武国的,是九夷人。”
“九夷人?什么来头。”云缺好奇的道。
“海外诸岛的散修,他们自称方外异人,神秘而阴险,打下邵武国不难,难的是,对付那些手段阴狠的九夷人。”阜南王沉声道。
云缺第一次听说九夷人,好奇之余,道:
“蛮人也不好对付,王爷若想一统草原,代价怕是极大,一万铁浮屠,未必斗得过朱邪部。”
“确实如此,所以我已在多年前便开始布局。”
阜南王微微一笑,道:“明早你在王府大门外等着,别告诉瑶儿,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见谁?”云缺好奇道。
“不费一兵一卒,便将朱邪部纳入囊中的关键人物!”阜南王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