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要穿透纸背。
沈弥忽而笑了。
送信人的身影逐渐在视野中消失,沈弥回身往回走,一粒清雪落在她肩头。
周述凛,不用去羡慕。因为你我,虽未能从年幼至今,却要从今至白头。
雪落年年,白首为盟。
……
派去的人回来后?,周述凛专门问了声有没?有回信。
得到的回复是无。
他掀了掀眼皮,似是有些不可?思议地确认了声:“什?么?”
属于上位者的气势太重,压力不自觉地下放。
送信人心中垂泪,硬着头皮不得不再重复一遍:“周总,没?有。”
周述凛的眉心几不可?见?轻折,思索了一瞬,又问:“有带什?么话吗?”
送信人背后?起了一层冷汗,却还?记得沈小姐的叮嘱,他决计不能将事情搞砸。便还?是讪讪道:“也没?有。”
周述凛皱了下眉,长指在桌上轻点,心里不知在想着什?么。
过了良久,方?才抬手挥了挥,放人离开。
送信人心里长长舒了一口气。
跟他面对面答话,简直是顶着巨大的压力。当他面撒谎,压力更?是跟秤砣一样。
周述凛想了许久,想象过她的各种?回复,结果却是他没?有想过的一种?。
他走至窗前,去看远处青山。
忽然拿捏不住她看到信以后?的态度。
倒是很久没?有像这样没?有把握了。
她已经走了十天。
他微微敛眸,默算了遍时间。
……
周述凛重新被请出了山。
他雷厉风行地接掌过所有事宜。在周氏内部不少人的反对与质疑下,不为所动,将周伏年、周亦衡全都踩了下去。
之前的局面骤然颠覆。
从对他不利的局势,转为一切由他所定。
既然他们对他有所求,掌控权自然也就落到了他的手中。
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场面确实乱得可?以,他气定神闲地开始修整,一件一件摆正。
之前已经离职的三?位高管,在他回归后?悄然回到了原先的位置上。
而原先在其他人手里时不时阻塞、四处碰壁的道路,到了他手中,阻塞全都开始疏通。
这下所有人再没?什?么看不明白的了。
有幸围观了前后?差别之大的人,只得感慨一句,现在的这位周总当真是好?大的手段。他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谁敢想象他背后?的关系竟然这般强大?如蛛网一般,实难想象。恐怕这些年全是在韬光养晦!
周伏年已然是吞下了一口气,他原以为周述凛的要求最多?也就到此为止了,却不想,不过几日,那边就发来了一则新的信息。
周述凛原先摆出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压根没?准备再掺和这一烂摊子。既然能被请得动再次出山,准备张的口自然也不小。
——公?开他母亲谢舒玉的真实身份,将当年事项全部坦诚。
周大少爷,准备要回他的身份了。
看完消息,周伏年直接拍桌而起,气血直冲脑门。
这个要求无异于是要将他这些年所做的所有隐瞒、甚至可?以追溯到三?十年前对秦家的隐瞒,全部坦白剖出。
现在这个局面本来已经太太平平,可?周述凛不愿意给他这份太平!
——这个逆子!
周述凛忍耐已久。而这回,就着这次兵戈相?向?,索性就向?得再彻底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