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首饰盒,打开,里面是一枚小熊胸针。
一股热气不可控地冲上脸颊,慕稚很小心地看了眼廖松琴,对方无声地笑着,带着几分得意,好像让慕稚感到惊喜是件让他心情很好的事。
慕稚后来常常想,这让他如何不混淆?
他变得黏人,常常跟在廖松琴身后打杂。厨房的空间就这么大,廖松琴一转身就能碰到他。
廖松琴好笑地问:“这么粘人?”
慕稚低着头不说话,就在廖松琴要移开视线,接着处理食材时,慕稚突然小幅度点头。
“嗯。”他说,“想粘着你。”
在慕稚眼里,这已是极其露骨的追求。
廖松琴笑起来,用下巴抵了抵他的脑袋。
第10章 我要搬走
慕稚的越界是必然。
大一下学期,慕稚进了心理互助协会。廖松琴开心坏了,自家小孩这么有上进心,还想着帮助别人,当晚就开了酒庆祝。
而就是那一次,失控的幽灵横冲直撞,将所有温馨的假面撕破。
二十岁的少年,情窦初开,被酒精与低声说话的男人蛊惑,很轻易就借着朦胧的欲念将两片红润的唇贴上来,然后世界静止,庆祝变灾难,从此兄友弟恭的假象破裂,再也缝补不起来。
慕稚被廖松琴拉下来,听到他不容拒绝地说:
“喝醉了,快去洗漱吧。”
他甚至还帮慕稚挤了牙膏。
而慕稚站在明亮的卫生间里,镜子照出他的神色,狼狈无所遁形,他发觉自己似乎犯了错。
这之后,廖松琴开始问他在学校有没有喜欢的人,并且一次次鼓励他“喜欢就要去追”,“有你哥和我把关,什么都不用怕”。
慕稚想,我喜欢的人就站在这里,我确实想大胆去追,可他不允许。
两人碰面的次数一下就变少了。
并非廖松琴有意躲避,而是慕宁公司出了些问题,廖松琴飞去国外帮忙,慕稚只有在和慕宁视频通话时,才能在对方身后看到廖松琴模糊的身影。
“还好有你松琴哥哥。”慕宁夸张地叹气,“阿稚,快快长成跟他一样厉害的人,然后把公司从我手里抢走吧。”
“我想休假——”
他嚷嚷着,转头问廖松琴要不要跟慕稚通话,慕稚看到对方摇头,很快就走开了。
那当然是玩笑话,慕宁对慕稚从未有过什么要求,所求的不过是他幸福平安。
但慕稚听到耳中,却终于悲哀地发现,自己与廖松琴原来一点都不相配。
廖松琴是一个这么优秀的人,他似乎从来不会迷茫,总能指点慕稚走出迷津。
他未来的人生道路是一条熠熠坦途,会遇到数不清的足以让他心动的人,而慕稚只是一个吃住都靠哥哥供养的学生,连独立的资本都尚且不具备。
他花着慕宁的钱,享受着廖松琴的照顾,却还妄想着他爱他。
要搬出去吗?慕稚想。
可廖松琴的表现就像是那晚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只是慕稚的臆想。
“部长,部长?”
学弟碰了碰慕稚的肩,忧心仲仲,“你是不是不舒服呀?”
“在想事情。”慕稚笑了笑,“再加点菜吧,你们一个个跟小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