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廖松琴落座,位置在慕稚身旁,“给阿稚准备的入职礼物,去店里时已经晚了,只剩下这束临时被退的。”
慕宁露出鄙夷的神色,“你现在这么抠门了?别人不要的拿来给阿稚,就这态度?”
慕稚眼观鼻鼻观心,专心夹菜。
廖松琴在心里笑自己,原来所有人言不由衷时都一样,说拙劣的谎言来藏起纷繁的情感,哪怕说出去的话洋相百出,也只当作唯一的救命绳索。
为什么要买玫瑰?廖松琴根本没有思虑,进店,选花,一眼相中。至于后续的说辞,慕稚会有什么反应,慕宁会不会有所察觉,这些全都被他抛之脑后,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头脑发热当了莽夫。
他是真心认为这花和慕稚相配。
慕宁不知是信了,还是觉得只要送花人是廖松琴就没什么奇怪的,面色已经恢复正常。
林初期间出去了一次,回来时提了盒精美的马卡龙,说是给慕稚的小礼物。
慕宁默不作声看着,转手给林初多打了一笔奖金。
一顿饭下来,慕稚都有些精疲力尽了。
先不说身边坐着的廖松琴,慕稚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转到那束花上,等反应过来了就会匆忙别开头,一边又忍不住偷看那花的细节,打算自己去店里买一束。
花心洁白,外围的花瓣茜红而靡丽,一大束挤在一起时像盛放的春日,碰一下就会淌浓酽的汁水。是喷色玫瑰,慕稚猜廖松琴根本不懂这些,只是看外观买的。
好喜欢。
吃完饭就去店里转转。
这时对面的林初手机震了震,他接起电话,随后眉头紧紧皱起来,“知道了,我马上来。”
“有事?”慕宁问,“需要我送吗?”
林初露出个歉意的笑,“不用,那我就先走了。”
慕宁仍是放心不下,“解决不了就给我打电话,早点休息。”
“好。”
等包厢门再一次合上,慕宁握着勺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碗里的小圆子,屋里只听得见一声声脆响。
“你对林初挺好。”廖松琴开口。
慕宁回过神,“那是,好不容易从你那里挖来的,我不得留住人家。”
“他是自己要走的。”
廖松琴拿过慕稚面前的空碗,舀了山药汤,示意他喝,“大概是跟着我太累了,受不住。”
“跟着我就轻松了?”慕宁并不相信,林初是他快回国时才和自己有联系的,光业务交接就能累掉半条命,怎么可能比廖松琴公司轻松。
慕稚不喜欢山药,皱着眉不愿意碰。
廖松琴不强求,拿了自己没动过的小圆子给慕稚,这次倒是吃了。
慕宁看了会儿他们的互动,突然笑了两声。
“我有时候看到林初,就像看到阿稚。”
慕稚眨了眨眼。
“林初是福利院长大的。”慕宁没头没脑冒出来这么一句,又不说话了。
“那……我们对他再好一点。”慕稚玩笑道,“你是不是欺负林哥,连办公室都不给人家准备。”
慕宁摇了摇头,“把他放在身边,我安心。”
这话多熟悉啊。
慕稚捏着汤勺的手指紧了紧,余光里,那束盛放的玫瑰热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