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廖松琴几步追到他身后,又怕慕稚觉得伤面子,放缓速度,“之前还有人烧得神志不清,现在就忘了?”
“不和你吵。”
慕稚深一脚浅一脚,专注地踩着雪,他头也不回地说,“我现在心情还挺不错的。”
廖松琴的脚步逐渐停下了,“是吗。”
慕稚也渐渐没了动作,站在雪地里,手套下的五指发着热,让人想到廖松琴的温度。
“可能我也不是正常人吧。”他慢慢走回去,站到廖松琴面前。
廖松琴呼吸不畅,“为什么这么说?你没有不正常。”
“正常人还会和监视自己的人好好说话吗?”
“是我的错,我知道了,会走的。”廖松琴指尖发抖,不甚熟练地把围巾系到他颈间,扯出个笑,“司机给你留下,好吗?”
他转身要走,衣摆被人扯住,慕稚认真道:“我没有在发脾气。”
“慕宁定位我,我一点都没觉得生气,可是这几天我翻来覆去地想,不管关系再好的兄弟,面对这样的事都会发火的,为什么我没有呢?”
“因为你们对对方来说很重要。”廖松琴捧住他的脸,“当你对另一个人的在乎到达某种程度的时候,情感阈值就不一样了。”
掌心的热度很快烘暖了慕稚,他眉眼上撒了层薄雪,直愣愣盯着廖松琴,“是吗?”
“是的。”
“你和慕宁一样重要,我却生气了。”
“……什么?”
“我不知道,”不明显的水汽从他眼底浮起来,慕稚吸着鼻子,“说好退到亲人那条线后,说好一点都不喜欢你了,同样的事由你做出来,我的心情为什么变得那么奇怪?”
他怀疑反复无常也是一种会传染的特质,他反复动摇,反复逃避,慕稚知道一旦自己承认喜欢就会变得很可怜,所以他拼命地跑,跑到一块无人的雪地,只有月光和海浪能牵动心潮,但廖松琴还是来了。
“我应该生气。”慕稚眨了眨眼,温热的东西滚下来,在雪地里很快变凉,被廖松琴擦去。
他顿了顿,更多的液体涌出来,闷声说,“但看到你那刻,我很开心。”
放弃挣扎似的,慕稚看着愣成雕塑的廖松琴,扯住他衣领强迫他低头。
风把泪水吹得冷透,有什么话被慕稚咽了下去,他闭上眼,唇擦过廖松琴耳廓,很小声地说,“允许你追我了。”
回到酒店,慕稚看着亦步亦趋的廖松琴,有些后悔地撑住房门,“别跟了,回你自己的酒店睡觉。”
廖松琴厚脸皮,“我就住你楼上。”
“……”慕稚鼓起脸,“我是允许你追我了,不是和你在一起了,不要让我后悔自己说过的话。”
廖松琴秒速道歉,“好的,晚安。”
各回各房,慕稚洗漱后扑到床上,今夜发生了太多事,疲惫过了头,他反而有些睡不着。
正想着在小巷酒吧遇到的那群人,手机震了震,【睡了吗?】
是廖松琴。
慕稚回复:【干嘛。】
敲门声响起,他愣了愣,跑去一看猫眼,不知该说什么好,“又怎么了?”
“买了点心。”廖松琴递进来一个热腾腾的油纸包,“还有豆浆,吃了再睡吧。”
“喔。”
慕稚让开位子,“有两份啊,你也吃一点。”
他一抬头,廖松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自然地坐到茶几边了。
见慕稚看着自己,他拍拍靠垫,微笑着,“来啊。”
慕稚头皮莫名发麻,磨磨蹭蹭坐过去。
“这两天玩了些什么?”
“看了看海,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