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递出一张名片,“律师在路上,后续的情况等落地再谈。”
“我们只有两个要求。”
他将慕稚挡在身后,微微倾身,盯着男人污浊的眼。
“赔偿损失,并赔礼道歉。”
四人骚动起来,“就磕破个角,不带你这样讹人……”
“具体数额会有人鉴定,但该赔的,一分都不能少。”
他顿了顿,“当然也有别的方案。”
四人眼睛亮起来,就听廖松琴不紧不慢地说:“不如贴个照片挂在酒馆门口,上面就写:以下四人骚扰顾客,寻衅滋事,不予进店。”
“选哪个方案,全看你们喜好。”
“王哥一个人留在这里没关系吗?”慕稚临走前问。
他是被打的对象,再加上律师刚上飞机,还要段时间才能赶来,就留在了警局内。
他们走的时候,西装男正在询问是否能点外卖。
做老板的是能回家了,员工还得扣在这里。
廖松琴听出他的潜台词。
“我给他升级了酒店,送一周假期。”廖松琴调侃,“慕宁说我会剥削人,你也这样认为了?”
“哦。”慕稚跟着他上了车。
司机打开了车载音乐,在后视镜里冲慕稚点头。
慕稚赶紧笑了笑。
夕稷岛的太阳完全落山了。
他们沉默地看了会儿风景,慕稚问,“你什么时候开始用电子手表了?”
说实话,看到那块表的第一眼慕稚就觉得不是廖松琴的风格,比起皮质表带,还是机械表冷硬的质感与他更相配。
何况……慕稚想起表带的粗细,总觉得有些窄了。
果然,廖松琴道,“那是廖辛的,他贪玩,磕坏了让我拿去修,正好用上。”
慕稚叹气,“下次做这些之前,能不能先和我说一声?”
整件事情的破绽其实不少,只不过监控画面里确实是那群人撞上了廖松琴,表也确实是被撞掉的,廖松琴全程没有动手。
有律师赶来,想来应该会让那四人吃点苦头。
慕稚想起自己在酒馆内猛跳的心脏,现在还有些呼吸困难。
“好。”廖松琴总是答应得很快。
他俯身从置物匣里拿出个盒子,慕稚觉得有些眼熟,下一秒廖松琴打开盒子,露出里面的银色腕表。
廖松琴伸手,“帮我戴上。”
表带冰冷而有重量,只是几小时无人佩戴,就变成完全陌生的东西似的,需要被体温暖透了才能驯服。
慕稚拿起手表,让廖松琴把手靠过来一点。
他的手比慕稚的大上一些,手背青筋明显,其实看起来是有些凶的,只是廖松琴指骨匀长,指节并不突出,削弱了那种粗粝。
他们一起低头盯着相挨的手,廖松琴手指动了动,想翻过来牵手。
慕稚用表盘冰了他一下,“别动。”
“这块表你一直在戴吗?”
“嗯。”
扣带“咔嗒”一声按好,慕稚收回手,满意地欣赏了一下,“好了。”
廖松琴笑起来,“终于可以安心戴它了。”
慕稚却突然想到,廖辛那块磕破的表价值两万,而自己送他的这块价格不到二分之一。
他当然也想送更好的,但那年是慕宁最辛苦的时候,他攒的钱大都拿去给哥哥买东西了,慕宁还生气慕稚不把钱花在自己身上。
现在想来,这块表其实与廖松琴的身份是很不相配的。
“你……”
廖松琴看过来,车子驶过一盏路灯,暖黄的光晕照亮了他的侧脸与放在膝头的手,腕表的金属光芒极快地在慕稚脸上晃了一下。
他顿了顿,伸手,覆上廖松琴手腕。
表盘依旧是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