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这麽一拳高延宗晃了晃脑袋。
而后,他眼前一亮,竟笑了起来,「不错啊,挺有力气的。」
史万岁开始有些生气了。
这是在赤裸裸的藐视我??
史万岁随后再次上前,用出一切手段,他出手极快,手脚并用,拳头和鞭腿不断砸在高延宗身上,高延宗只是被动的防御,被打的连连后退。
忽然间,高延宗伸手握住了史万岁的拳,猛地一丢,史万岁竟是被他直接抛起来,丢了出去。
史万岁勉强平稳落地,高延宗却朝着他开始冲锋。
当他跑动的时候,地面都在颤。
周围的甲士们都看呆了,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这里,看着两位将军肉搏。
史万岁比高延宗要快一些,拳头往往能先一步打中对方,但是,高延宗挨了打,基本都不动弹,但是他那拳头甲士们看着都觉得害怕,史万岁是不敢挨的。
高延宗不断的逼迫对方的走位,将其逼到角落,而后往前一扑,就抓住了他。
两人彼此抓着对方的肩膀,开始角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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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脸色通红,史万岁渐渐不支,身体不断的被压低,眼看着要被高延宗按倒在地,高延宗却忽然收了手。
史万岁一个踉跄,高延宗扶住他。
史万岁抬起头来,高延宗却是大笑了起来。
「差不多了再打下去,你就得受伤了,你这伤势未愈,打赢了你,胜之不武。」
「等你痊愈了,咱再来过!」
史万岁后退了几步,朝着高延宗行礼,「唯。」
「何必客气呢!」
高延宗却直接将对方拉过来,勾肩搭背,小眼睛都眯的看不见了。
「我这个人直,便与你说实话,我之前当你是个软蛋,想打你一顿,但是没想到,你还挺能打的,说起来,我立冠之后,我几个哥哥都打不过我了,军中很多人也不愿意再跟我比试.还是头次有人能将我打的这麽疼!」
史万岁轻笑了起来,「将军着实勇猛。」
「你多大?」
「十七。」
「多少???」
「十七,马上就十八了」
高延宗啧啧称奇,捏了捏史万岁的手臂,「厉害啊,我大你整整五岁!」
「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在给人喂.咳,你很不错。」
「往后就勿要称什麽将军了,你就叫我一声兄长,我们以兄弟相称,你这岁数,能与我较量,若再过五六年,谁还能是你的对手?」
史万岁被夸得有些脸红,低下头来,「不敢当。」
高延宗看向了其馀甲士们,「都去操练!!」
「唯!!」
众人接令,见到了高延宗方才的勇猛模样,他们也不敢轻视这位新来的军官了,继续之前的操练。
高延宗就这麽拉着史万岁走下台。
「贤弟,跟着我,我请你吃吃果子水去!」
「兄长,禁酒令,吃酒要罚许多,将领官员罪加一等.」
「我知道!」
两人走到了校场内的一处马厩前,换上了衣裳,高延宗令人弄来些喝的,随便什麽都成。
换好衣裳,有士卒带来了茶水。
高延宗无奈的坐在这里跟史万岁吃起茶来。
「这禁酒令真不知何时才能废除,我已经许久不曾吃过酒了」
高延宗嘀咕了几句,又看向史万岁的手臂,「你的伤没问题吧?」
「没问题。」
「还有你这额头.怎麽伤的?」
「在南边遇到一个猛将,萧摩诃。」
「比起我如何?」
史万岁沉默了一下,没有回话,高延宗很是惊讶,「莫非比我还强?」
「当时他也受伤了看不出高下。」
高延宗笑了起来,「无碍,等下次遇到了咱哥俩一起上!」
「啊??」
史万岁还以为高延宗说要替自己上,他问道:「兄长,二打一,是不是有些不合道义?」
「无碍的,我兄长,嗯,就是大将军曾说过,他说邪不压正。」
「往后遇到敌将,咱就一起上,要是能挡住我们,那就是正的,打不过我们,那就是邪的,邪不压正嘛!压不住我们的都是邪的!不必在意!」
史万岁一脸的迷茫。
高延宗继续说道:「况且,你我又不是什麽游侠,咱都是将军啊,杀一个敌人的悍将,能活多少兄弟,管他什麽道义不道义的,让自家人活下来就是他妈的最大道义!」
「你还小,还有许多要学的东西,说起来,我是一直都想有个弟弟,哈哈哈,正好。」
「兄长莫非没有弟弟?」
「有一个,可惜啊,长歪了,这些年里没有人教,贪财,偷钱,懒惰,不爱读书,也不学武艺,可惜了。」
「那为何不管呢?」
「管了啊,我几个兄长准备将他送去边塞当兵卒,看看能不能有所改变」
「不说他了,弟啊,明日,咱得带上军队,往各地的校场走一走,那些晋阳兵,我是最了解的,不时不时压一压,他们定然会生乱,到时候,咱演上一出,你多配合我,我会告诉你哪些是刺头,你到时候好好揍他们一顿,我再出面,劝下来。」
「哦好。」
晋阳宫。
祖珽折腾着面前的诸多文书,将这些文书一一铺开,整个大殿内都铺满了这些,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
「主公,眼下就是这些了。」
「这些都是过去的宗室和原先就获封的老将军们」
「我觉得王爵还是要限制起来的,不能再泛滥成灾,宗室之中,当下能以军功称王的,高浟和高长恭应当是没问题的。」
「这些年里,整个北方的官吏任免,农桑,工商等等大事,几乎都是高浟来做的,做的也很不错,如此政绩,继续王爵,我觉得没问题,高长恭击破突厥,而后又跟着您袭击长安,都是立下过大功的,先前韦孝宽趁着您不在,想要袭击灵州,也被他所击退,这些功劳,保留王爵也是可以的。」
「而其馀众人,就不太行了,而且这过去的封号,是不是要改成新封号?」
「还有这个齐王的封号,要不要让高浟来继承?」
刘桃子就站在祖珽的前方,看着祖珽改来改去如此大事,祖珽不敢完全由自己来决定,看得出,他内心也颇为纠结,这些事情都没那麽好解决。
就在两人商谈的时候,姚雄快步走了进来。
他看到地面上这些文书,也不敢踩踏,绕了远路,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刘桃子的身边,又低头看了文书几眼。
「兄长。」
「怎麽了?」
「高延宗和史万岁这几天带着山魈营四处去各地的校场挑衅.殴打其军官,还让双方进行比试这是您的意思?」
「出了什麽乱子吗?」
「这倒是没有,就是下头的一些军官担心,他们怕这麽做会引起兵乱。」
「晋阳兵向来以强者为尊,高延宗知道怎麽对付他们,不必理会。」
「唯。」
姚雄又擦了擦手,构思了下言语,笑眯眯的说道:「兄长,还有一件事。」
「你说。」
「我想打绥州。」
「嗯?」
此刻,正在整理地面上文书的祖珽都抬起头来。
刘桃子皱起眉头,「为何?」
「先前周人派兵跟段韶联络,段韶逃了出去,而后我派人去进行调查,又审问被抓起来的俘虏,发现这些人是来自伪周丹州的军队。」
「我派了三百馀人,渡河去观察丹州,发现敌人正从绥州往丹州方向调兵,补充丹州的防御。」
「当下天寒地冻,往丹州绥州的河水冻结成冰,周人正在凿冰,防止我们渡河。」
「今年雪下的很大,往北往南许多地方都结冰了,我试过了,甲士可以牵着马度过.」
「韦孝宽将兵力驻守在前线,用以对抗兰陵王,若是兄长让我领兵攻打绥州,就是不能攻下,也能让韦孝宽不敢全力对付灵州,得留心后方.」
「暴公曾告知我,面对韦孝宽这种人,就得让他忙起来,让他多想,这样能少了许多麻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