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再问问,一侧官道上,忽然走过来几个人。
那几人三男两女,都是一副风尘仆仆模样,不仅步伐速甚,眼中似还有些忧虑之色,行进之时,还不时回头张望。
看见路边茶棚,其中有三人都不自觉地咽了咽喉头,显是又渴又饿,却并没有停步歇脚的意思,继续匆匆赶路。
老板娘站在棚子边招呼一声:
「几位不来歇歇脚,喝口茶吗?小店价钱便宜得很呢。」
那几人没回应,只有一个人没好气地摆了摆手,嘟嘧了句什麽。
这时,那男店主忽然说道:
「你们是金国的密谍,身份败露了,在逃命吧?
广此言一出,那三男两女同时停步,齐齐侧首看向茶棚里的小夫妻,其中一双男女把手杖一拧一抽,竟从手杖里边抽出了寒光闪闪的狭长窄剑。
「这三人不能留了。」一个年长的男人沉声说道。
「全部杀光。」又一个女子冷声说道。
那两个亮了兵器的男女狞笑一声,向着茶棚走来:
「别怪我们心狠,要怪就怪你们多嘴。「
那对小夫妻笑了笑,忽然齐齐将脚尖往地上一插一挑,噗地一声,挑起一蓬泥沙,射向那两个持剑男女面门。
那双男女咒骂一声,赶紧抬手遮脸。
也就在他们失去视野的那一雾,小夫妻齐齐一动,闪电般抢至二人面前,老板娘以极迅捷的手法,五指好似兰花绽放般往那持剑女子手腕上轻轻一拂,那持剑女子便不由自主撒开手,细剑脱手跌落。老板娘顺手抄住细剑,闪电般反手一刺,就把那持剑女子喉头刺穿。
那男店主则是闪电般出一脚,脚尖正中持剑男子手腕,啪地一声将他手腕踢折,剑也脱手飞起。男店主并未接剑,直接跨步前冲,沉肩撞入那持剑男子怀中,膨地一声,将那持剑男子撞飞出丈许开外。
那持剑男子胸口爆出一阵骨碎之声,口鼻狂飙鲜血,落地后两腿一挣,便已暴毙当场。
直至此时,男店主方才抬起手,不慌不忙地接住从空中落下的细剑。
「这剑太细,用不惯。」
男店主随手舞了个剑花,嘴上说用不惯,剑花却舞得极是漂亮。
见只一个照面,两个同伴便已丧命,剩下三个金国密谍顿时脸色剧变,失声道:
「你们是太华武馆的弟子?」
那男店主微微一笑:
「不是。我们是华山派二代弟子。」
华山派二代弟子。
即是当年欧阳锋派遣王武丶何松丶高虎等华山初代弟子下山之后,他们送到山上的第一批孤儿如今二代弟子们皆已长大,多年苦练下来,有明师教导,有上乘武功,甚至还有灵丹妙药辅助,这些二代弟子们虽然没有什麽天纵奇才,又尚且年轻,可其中的者,武功也已绝不逊于另一个世界线,全真七子当中武功最高的丘处机:
这对以开茶棚打掩护,守在此地对付密谍的小夫妻,还不算是最优秀的,可武艺也达到了全真七子中流水准。
而这还不是他们的极限,他们未来,还能得到更高的成就。
因为他们的掌门,是欧阳锋。
「华山派,二代弟子—」
三个金国密探眼中浮出一抹苦涩。
没想到,好不容易从太华武馆弟子们的追捕下逃出来,却又遇上了更狠的角色。
身为密谍,加上如今华山派也不需要再保密,他们当然已经知道,太华武馆,只是华山派的下院。
只有最优秀的武馆弟子,才有资格被送上华山,成为华山弟子。
「识相的,便放下武器,自己投降。」
老板娘微微一笑,笑容亲切甜美,很有几分抱琴的影子一一华山二代弟子,大多数时候都是由抱琴教导,因此华山派的女弟子们,都会不自觉地模仿抱琴。
不过笑容虽然亲切,可杀人时,女弟子们也绝不会手软。
因为华山弟子们,还有个心狼手辣的大师兄。
大师兄王武在入伍征战之前,教授师弟师妹们的时间仅次于抱琴。
他那对自己人如春风般和睦,对待敌人如凛冬般冷酷的作风,也深深影响到了弟子们。
还有被华山弟子们敬若天神的掌门那些「百衣修罗丶血手夜叉丶西极龙王」的传说,也对他们行事风格影响极深。
用「面善心恶」来形容华山弟子当然不妥,毕竟华山弟子也是有原则,不滥杀的。
但用「面善手黑」来形容,倒是绝无错处。
此刻。
面对这对小夫妻的劝降,三个金国密谍对视一眼,狠狠一咬牙:
「要降早就降了!岂会等到现在?」
「大金养士百年,岂会没有忠臣义士?」
「我等宁死不降!」
那男店主眼中浮出赞赏:
「真是好汉!那便给你们个痛快!」
说罢,与老板娘仗剑杀上去,只数招功夫,那三个密谍便已血沫飞溅,横尸当场。
见他们把五个密谋杀了个乾净,洪七不禁奇道:
「不留活口拷问情报麽?」
老板娘含笑说道:
『这几个恐怕都是金国死士,又或者亲族被金国控制,不敢背叛,问不出什麽情报,甚或问出来的只会是误导人的假情报,所以乾脆杀掉。」
男店主则道:
「在大雍的绝对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无用。我们只需把自己内部打扫乾净即可。」
又笑看着洪七说道:
「我还以为大哥你会出手救他们。「
「为何?」
「之前怀疑大哥是金国探子,是特意伪装成乞弓,前来关中行谍探之事的。」
「现在呢?」
「现在还是有些怀疑。」
男店主笑眯眯地跟个笑面虎似的,洪七觉着他们一点都不像冷口冷面的欧阳锋教出来的弟子。
「所以,大哥不如跟我们去长安做做客?」
「我不去长安。」洪七摇头:「我要去华山。」
「去华山?」男店主眉头一挑:「大哥你这是?」
「我其实是来访友的。欧阳锋和林朝英女侠,是我的老朋友。」
洪七叹了口气:
「多年未见,也不知他们还认不认得我这老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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