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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道,“他胆子小?!他胆子比我脑袋都大!”

像是刻意要反驳凌友友的话似地,关珩的身体跟着他的这声暴喝而忍不住轻颤了一下,后退小半步,被吓到般地环视着周围默默吃瓜的人,唯诺的道歉声响起,手上不忘按揉着自己被凌友友推搡得有点疼的肩膀:

“凌先生,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哪句话说错了,请您不要生气了,都是我的错,我道歉。”

说着,他又往自己仅有的依靠——宫渝的怀中,轻轻靠了靠。

凌友友:“……”

环住关珩的瞬间,宫渝再一次感觉到了自己力量的弱小,看上去纤细高挑的金丝雀小鸟依人般地偎在他怀中,他却搂得无比艰难。

饶是这样,宫渝也仍是咬着牙,努力把自己身为金主该放的话放完,“凌友友,该说的我已经说了,请你离开。”

言罢,宫渝直接带着紧捂肩颈部位的关珩进了化妆间,“砰”地一声摔上门,全然不顾在外面大声叫骂踹门的凌友友。

“坐。”

宫渝披上被丢在沙发上的羽绒服,随口对关珩说道。

他刚刚为了躲避凌友友的纠缠,只穿着毛衣就出去了,片场的温度虽然不至于寒冷,但对于宫渝相较常人而言算得上是极弱的体质来说,已经足够他结结实实地打几个喷嚏。

关珩揪着羽绒服拉链,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真的吗?”

做?现在吗?

“……不然呢?”宫渝奇怪地回头看他一眼,又转过头捂着嘴打了个喷嚏。

连坐下都不敢?他以前究竟过的是什么凄惨日子?

听到宫渝肯定的回答,关珩三下五除二地脱掉了外套,隐去眼底的欣喜,腼腆道,“那,那好吧……”

宫渝背对着关珩穿衣服,衣料摩擦的声音不小,因此也就没注意到他离自己越来越近,直到逼人的压迫感缓缓从背后方向袭来,宫渝才后知后觉地回过头,看到少年颈间露出的红痕,顿时大惊失色。

“你,你干嘛?你把衣服穿好!我是说让你坐下,坐在沙发上,懂了吗?”

关珩眼底仍是纯净清澈,倒像是宫渝想歪了一样,他红着脸掖好领口,听话地走到沙发边,害羞坐好,“我以为哥哥想让我这样。”

“没有,我不会再动你了,昨,昨晚……”宫渝提及自己理亏的事情,不禁结巴起来,扯着毛衣的袖口反复搓揉,难以启齿地解释道,“昨晚是我的责……全责,所以我不会委屈亏待你的。”

他刚说完,关珩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宫渝跟前,半蹲在他腿边,握住宫渝冰凉的双手,仰头看他,“是哥哥就没关系。”

少年的情感真挚热烈,宫渝被那双眼里的情意所感染,忍不住摸了摸关珩乌黑的额发,“唉,你啊。”

怎么就喜欢上他这么个老东西。

方木进来送饭的时候,宫渝正靠在椅背上,等化妆师给他粘假发套,见到趴在桌上看书的关珩,方木一脸坏笑地指指从镜子里跟自己对视的宫渝,朝他比了个大拇指,转身肩膀一颤一颤地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