渗出细密的汗珠,疼到蹙眉,用手拨了下曲年凌乱遮眼的发丝,看着他反问道:
“那你又是怎么做的?”
曲年的目光一下子就被沈州的手吸引住了,揪着衣领的力道稍微小了点,“你手怎么了?”
之前一直搭在手臂上的外套因为动作掉落在地上,露出了一直被挡着的右手。
沈州的手一直都很好看,骨骼感明显,白皙修长,曲年有时候不留神都会被吸引住目光,和现在皮肉绽开,血意模糊的样子大相径庭。
仔细点还能发现小拇指微微骨折外翻,没干涸的血还在缓慢地往下流,衣服上不明显的水迹应该是暗红的血。
曲年下意识想要去够却被人躲开。
沈州靠在门板上双手捧住了对方的脸,然后温和的陈述道:“门锁被人换了之后,没有钥匙是打不开的,于是我就一拳一拳地砸上去,砸到旁边的门板都裂开一道道缝了,还是不行,药效发作的太厉害了。”
曲年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沈州还在继续。
“可是我不死心,我一想到你和邹映骗我过去,我就不死心,可能是骨头裂开的声音太大了吧,也有可能是血把门板都染红了,那个女生被吓得哭得不行,最后终于把钥匙给我了。”
“开车回来的路上,我以为至少,至少可以等到你一个解释,可是你在做什么?”
他站在不远处看着两个人有说有笑,身体里的药已经让他麻木了,那一刻他甚至已经感受不到情欲给他的折磨了,满脑子只有说不出来的窒息。
“沈州……”
曲年隐约明白了什么,心里有一丝慌乱,他说:“今天那个我只负责给你打个电话,剩下的都是你妈做的,和我没有干系。”
“那个女生是你挑的吗?”
曲年眼神一躲:“是,但是——”
“是你和邹映说想我相亲,结婚,和别的的女生生孩子的吗?”
“但是那个药不关我的事!我不知道!”曲年有些急了,抓着他的手腕道。
“是还是不是?”沈州的态度异常的坚定。
曲年一闭眼咬牙道:“是!都是我说的!但是药我是真的不知道!”
得到答案后的沈州定定地看着对方,半晌忽然浅笑了一下,眼中就这样落下了一滴泪,用拇指摩挲了一下对方的脸颊,语气颤抖道:
“曲年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他当然知道曲年不会给他下药,也知道这其中有很大部分都有邹映的参与,可邹映再有本事她也只能安排好百分之九十九,那剩下最关键的百分之一是曲年,是他以为唯一会站着自己这边的百分之一的曲年。
如果没有那通电话,他怎么也不会主动去见邹映。
这次可能是相亲,那下次是什么呢?他到底要被曲年推出去多少次?
曲年看见眼泪后也有点慌了。
后来回忆起,他大半辈子一共就见过沈州三次眼泪,第一次是医院表白,落得像雨一样澄澈,第二次就是现在,浓烈到绝望的悲恸。
“我——”
他心里乱的厉害,下意识抬手半途又不自在地放下说:“你别这样,这次算我对不起你,咱们两个扯平了。”
“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