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可以是小孩子。”◎
两天,两夜。
可惜没有第三天和第三夜了。
昨夜兜风回来时已经很晚,但大概那种恣意的好心情,让她精力格外充沛。所有烦心事都抛在脑后的那种轻松感,将所有愉悦都放大。
Barolo的第三日,沈洛怡起得很早,昨晚程砚深说白日里带她去葡萄园后山坡的玫瑰园转转。
玫瑰园自然是哪里都可以看,沈洛怡见过许多,但依然期待,她特意换上了红色长裙,摒弃一贯的淡雅妆容,明艳精致五官没有半分遮掩。
谁会不喜欢那些鲜艳欲滴的娇媚花卉呢。
心境不一样的时候,大概是对所有事物都充满热情和好奇的。
拿出了速写本,沈洛怡漫不经心地给钢笔补上墨水,长发跟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发尖仿佛踮着脚尖舞动。
她的行李箱时隔三天,终于从Chamonix转到Yvoire,又改变航线到了Barolo。
沈洛怡简单整理着行李,正想打趣欧洲这惹人心急的工作效率,转头正瞧见原本耐心等着她的程砚深起身去接了个电话。
透过影影绰绰的屏风,他的身影看不清晰,只有断断续续的话音透过。
“好的。”
“我知道了。”
“先安排专家会诊,我现在立刻赶回去。”
“必要时候,先进行手术。”
“……”
沈洛怡听了个大概,看着那道从屏风后走出的颀长人影,眉心拧紧,面色凝重,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是伯母吗?”她小心翼翼问道。
程砚深微微颔首,拿着手机正联系着国内的工作人员,长眸微抬,掠过她担忧的神色,点在屏幕上的手指稍滞,指腹在手机屏幕上摩挲了下。
“抱歉。”他先道歉。
“啊?”沈洛怡对他突然的礼貌有些莫名,很快反应过来,约莫着他们的假期要结束了,她摇摇头,很是谅解,“没关系的。”
程砚深简单解释了句:“我妈住院了。”
“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吧。”沈洛怡自然是理解的。
事有紧急,尤其是这种事情本就无法预料,更何况还是有关他母亲。
空气中静了一瞬,仿佛流淌而过的红酒香就停滞了几分。
迎上她清泉般的双眸,程砚深眉心轻折,一点浓云在黑眸中渐渐铺满,隐隐覆上一层薄冰。
“你可以在这里再停留一段时间的。”程砚深声音清润,不想败兴,他忖度几秒,忽而又说。
沈洛怡还是摇头:“我陪你一起回去。”
自然是没有他急事归国,她还留在这里游玩的道理。
他静息几秒,稍稍敛下几分神色,再次道歉:“抱歉。”
面上隐约的愧色作不得假。
过于诚恳的道歉,似乎一瞬间又回到了最初疏离漠然的模样。
沈洛怡表情也淡了淡,拢了拢裙角,巡视了一圈他们所居住的这栋富丽堂皇的古堡,确实有些可惜,但她依旧温婉笑言:“没关系,当然是长辈身体重要。”
正巧她的行李也收拾好了,大概是冥冥之中有所注定一般。
放下手机,程砚深眼眸微微垂下,掩去眼底情绪,轻轻揉过她的发顶:“等到葡萄成熟的时候,我再带你来。”
是句承诺。
沈洛怡只乖顺点头,却也没作什么期待。
往后的事情,谁又说得准。
她扯了扯他的袖口,淡定如常,轻声说:“我们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