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覆上一点靡色。
是令人着迷的,沉沦的气质。
眼尾弥上醉人的殷红,蔓延向耳廓,心跳隆隆,她没有时间去思索那些该不该行不行,一切遵循自己的本能。
气息紊乱,程砚深的声线依旧低凉如水:“你的手在干什么呢?”
明明上一秒还在亲吻,下一秒已经恢复清冷。
沈洛怡抿抿唇,悻悻收回手:“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她站得笔直,仿佛真的什么都没做一般,只有他知道,刚刚她的手指已经顺着衬衫向下探。
只不过刚停到他的腰腹,就已经被他制止。
程砚深身上领带皮带系得严实,连衬衫扣子系到最顶端,仿佛真的怕她做什么一样。
“你装什么乖呢。”指腹慢条斯理地抚过她的唇瓣,红艳的唇边上还残留着一点湿色,像一只晶莹的水蜜桃。
入口甜,余味甜,回甘甜。
嗓音透着细碎的哑,还有慵懒的一声轻笑:“Roey?”
她的名字从他口中念出时,仿佛捻磨过沙砾,带着一点滞空感,磁性好听。
沈洛怡呼吸空了半拍,咬着唇,慢吞吞地开口:“没装乖,我本来就是一张白纸。”
几分无辜的模样,眼底荡漾着几分润泽,清丽动人。
程砚深侧眸笑了声,指腹按在她蹙起的眉尖上,压下那一点弧度,将她故作的委屈感破坏:“说错了,是装纯呢。”
沈洛怡讨厌他这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半天都没进入正题,余光瞥过时间,已经转过零点,连衣服还齐整着。
破罐子破摔,索性抛去所有矜持:“那不装了,看看下面?”
她扬了扬眉,表面上云淡风轻,心里已经后悔了,这话未免也太不矜持了。
笑容有些勉强,她还是稍微缓解了下那太过直白:“我的意思是,看看腹肌。”
上调的尾音几分颤动,是她惶然的心绪。
眼皮掀起,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只望着他噙着笑的薄唇,嘟起唇瓣:“你就这么小气吗?”
感觉似乎他们之间一直是她在说话,说到最后,她的嗓音也卷上了几分哑意,语气越柔和越慢:“救人一命,以身相许,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吧。”
他的语调是素来的漠然:“我倒是没那么禽兽。”
沈洛怡怔了下,很快回声:“那或许你考虑抛弃救人回报的理念,我们单纯地睡一觉吗?”
说是单纯,应该也不算单纯,但应该比以身相许更单纯一点。
他立在光线下,眸色淡淡,将她眸底斑斓生动的情绪纳入眼底,嗓音淡而清晰:“很抱歉,我不做身体买卖交易。”
“我好像也没说你是这种服务工作吧。”她轻声细语,鼓着唇,只低头看着他的腰带,银色金属透着几分冷感。
如他人一般,清冷疏离,无法靠近。
沈洛怡抿了抿唇角,被连番拒绝,这会儿兴致也散了,没什么意思。
酒吧,酒店都没什么意思。
散开盘起的长发,沈洛怡潇洒转身,拎起床上的包,踩上她刚刚踢开的鞋子,绕开程砚深的身形就准备往外走:“没意思。”
眸光微冷,挂上一点情绪:“玩不起,干嘛要来酒吧。”
这话还有些熟悉,好像是刚刚那个白人男猥亵她的台词。
沈洛怡也管不了那么多,手指扣在把手上,就想开门。
还未摁下把手,纤细的手腕忽地被圈住,用了点巧劲,制住她所有动作。
微微偏头,才发现那人已经站在她身后,胸膛几乎靠在她背后,神色从容淡定:“还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