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无论是在伦敦,还是回国后。
仿佛他的桎梏就在此,早已经将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束缚在了那里。
“哥……”
沈洛怡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的目光缓缓向下落,停在他的膝盖上。
她一直记得,那里有一道疤痕,是为了救她留下来的。
她也见过阴雨天,他疼痛难忍的时候,热水袋或是红外线灯理疗都没有任何作用。
“算了。”沈洛怡放下手,衣角在空中轻轻晃着,“我说算了,哥。”
再说那些陈旧的事情似乎也没什么意义了。
沈之航一直在讲他们之间可能回不去了,她也确实不知道这个答案。
从昨晚到现在,沈洛怡想了许多,放下过去那些事情似乎很难,但放下他们十几年的兄妹情谊似乎更难。
“以前的事情就别提了。”始作俑者从来都不是他。
即便她再着急想要卸下这个执行总裁的职位,也不该将责任推卸给哥哥。
利益的纠葛,也不是一个人可以左右的。
沈洛怡抬起头,望向他微红的眼眸,心下情绪几分柔软,她便什么重话都舍不得说了。
她尽量将语气放得平稳:“我听说妈妈说她让你回来,你拒绝了。”
“其实我觉得都还好,是真的都还好。”鸦羽般的长睫轻颤,泄漏了几分复杂情绪,“其实我觉得都由你,是沈家束缚了你太久,你早就该去追求自己的生活了。”
“不是为了爸,也不是为了我。”
沈之航做了太多太多为了沈家的事情,结果无论好坏。
她似乎没有去苛责他的理由。
她再次看向他微微弯曲的膝盖,她认真地开口:“真的。”
不要为了她。
沈洛怡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推开门的时候,客厅里灯光通明。
明亮灯光下,清隽端方的人影端坐在客厅里,白色衬衫解开几枚扣子,微微敞开,透过一丝慵懒。
桌上的茶已经凉了,程砚深看上去已经等了她很久,长眸微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再寻常不过的家庭对话,让她莫名生出几分暖意。
她站在门外处,静静望了许久那道人影,直到他放下手中的文件,眸光淡淡瞥过,沈洛怡才慢悠悠地解下身上的风衣。
随意应答:“去了趟医院看窈窈。”
餐厅里早就摆好了晚餐,不知道热过了几遍。
她去碰的时候,盘子还是温热的。
还没转身,纤薄的后背已经贴上他修劲的身体,沈洛怡微微侧脸,便是他温雅的俊面。
悠然吐出胸口浊气,她蓦地掀唇:“程砚深,你会骗我吗?”
“嗯?”
低缓的声音缭绕了几分暗昧,在昏黄的灯光下拢起一点暧昧。
沈洛怡轻舒一口气,靠在他怀里,慢慢阖上了眼睛:“程砚深,你不要骗我。”
在不安中寻找一点确定。
但她好像不想听他的答案,害怕会失望,也害怕会得非所愿,沈洛怡只是怠倦地说:“不然,我会欺负你的。”
指尖轻抬,触了触她半耷拉着的睫毛,一点颤动的弧度在他指腹上漾起。
程砚深微微低头,手臂环过她的腰肢,涓涓热度隔着两层单薄的面料渗过:“哪种欺负?”
尾音轻轻挑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