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再想似乎自己也有些幼稚,她莞尔笑起:“刻错了,你确实不是达西先生,傲慢与偏见都没有,是我眼拙。”
程砚深停下车,极轻的笑音从薄唇溢出:“也是,傲慢与偏见的大概是你。”
“不过你也不是简,你是我的玫瑰小姐。”
刚刚送给他的那朵花,从他的手心又再次递给了她。
“你这算是借花献佛吗?”沈洛怡手指拨动着花瓣,弯起笑痕。
她一向心灵手巧,做这种折花也信手拈来,只是上色的时候费了她不少时间。
“只想送给太太最好的。”程砚深一派云淡风轻。
眸光幽邃,含着笑意:“程太太做的自然是最好的。”
逼仄的车厢,静谧温馨的气氛,沈洛怡深呼一口气,松松懒懒地靠着椅背。
明明只是几天没见,却仿佛隔了春秋。
“程砚深,真的好累啊。”
车子停在楼下,沈洛怡却不想动,双腿都缩到座位上,蜷成一团,车顶的天窗开着。
许多事情杂糅在一起,让她疲乏,却也忍不住去怀疑。
她半仰着头,手指点着烁烁闪耀的星星,轻声细语:“你觉得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吗?”
他们没有婚礼的宣誓,没有什么表白的约定,好像只有那张结婚证。
还有纠缠甚广的商业联系,佳偶怨偶似乎就在偏差之间。
视野中是暗淡的夜空,还有寂寥的星辰月色,散着清冷的辉光。
忽地他垂落下来的衬衫袖口遮挡了她视线里的所有夜景,玛瑙袖扣被解开,露出清健冷白的一截腕骨,修长的手指从骨感的手腕处向上缓缓滑。
从干燥的掌心,到纤细的骨节,然后温热一圈握住她的指尖。
“我不太喜欢听那些冠冕堂皇的约定承诺。”她轻声开口。
说了约定,好像最后那些约定总是用来打破的。
就像谢芝芸再难熬的时候,也只是一个人住院,所谓的丈夫仿佛不存在。
她不了解程家的情况,但只是单纯心疼一个人苦守着的感情,若是为了曾经的约定,似乎根本没有必要。
破烂不堪,再回头望过去,也只会让人缅怀过去的美好。
额头抵在他的手臂上,鼻腔里尽是属于他的木调淡香,莫名的心安:“有的时候,我也会怀疑真的有一直永远吗?”
她父母的感情一向恩爱,她是唯一的掌上明珠被娇生惯养长大的,但在面对这件事时,却似乎一贯的悲观。
珠玉在前,她似乎也不太相信那些所谓永远一起的约定。
“约定本身的感动大概是,那一瞬间彼此心意相通的悸动。”程砚深语调极轻,却带着浓重的情意,将人抱进怀里,“如果你不信那个永远,那就先拥抱一下现在。”
“至少我时时刻刻都想看见你。”
沈洛怡一怔,抬眸望进他墨色的瞳孔里,仿佛冰川积雪融化,带走许多情绪。
“七夕快乐,Roey。”
薄唇勾起淡弧:“You had me at hello.”
(初次相遇,你便俘虏了我的心)
从最初的那个伦敦酒吧开始,不是Darcy和Jane。
只有Roey和Et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