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谏之沉声说道,努力克制声音,可逐心不声不响,满眼恐惧,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凶相毕露地吼道:“听到没!”
这一声怒吼吓得魏真都震了震,魏真缩缩脑袋,自觉闭气,降低存在感...他没见过闫谏之大吼大叫,此刻的闫谏之就像被人戳到痛处不住跳脚...
逐心浑身战栗,闫谏之拽着他的手,快要把他的骨头捏碎,他无暇去想其他事,他只想,孩子该怎么办?他的孩子能留住么?若是再被闫谏之关起来折辱,闫谏之不会给他买针剂,不会给他输液...那他的孩子必然留不住....
他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个孩子是属于他的...他不能失去这个孩子...
逐心握住闫谏之的手,流下两行热泪:“求求你...哥哥,让我回去吧,从前的事都是我的错,求求你了...求求你了...让我回去吧...”
“啪!”
闫谏之一耳光扇在逐心脸上,他气地快要喘不上气,呼哧呼哧野兽般低吠,他忍无可忍大声咆哮:“闭嘴!Shut up!”
逐心愣在原处,半边脸通红...
闫谏之眼里充满血色,见逐心挨了一巴掌后安静下来,回头看向前方的挡风玻璃。
闫谏之从来不觉得打逐心有什么,亲弟弟有什么不能打的?长兄如父,他教训逐心都是理所应当,更何况逐心如此忤逆!
最近上海乱,闫家老宅子的地盘大,护卫多,闫谏之还是把逐心带回闫家。
车子缓缓驶进闫家,闫谏之打开车门,车里的逐心不曾下车,魏真走到另一边拉开车门:“梦少爷,下来吧。”
逐心仍是没有下车,闫谏之的火蹭蹭蹭往头顶冒,周身散发着黑压压的气息:“把他拽出来!”
闫谏之转身往屋里走,心里憋着气要好好抽打逐心一番,敢在外面跟不三不四的人鬼混!他非要把逐心的屁股和手心抽到皮开肉绽不可!
魏真从车里搀扶出逐心,支吾说道:“大爷...梦少爷,好像有点不太舒服...”
闫谏之停在台阶上回头看去,逐心脸色苍白捂着肚子,浑身颤抖的依靠在魏真怀里,像是无法自主行走的模样。
闫谏之皱起眉头快步走到魏真身前,从魏真怀里拽过逐心:“你去喊医生。”
逐心呼吸不畅,喘息求道:“别...别...”
魏真顿了顿。
闫谏之吼道:“快去啊!”
逐心朝向闫谏之,使劲摇头:“哥哥...不用...我没事...我就是这几天吃坏了,求求你,求求你...”
闫谏之眉头愈发紧皱,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逐心,他的心里生出不妙的预感,阴沉沉地对魏真说道:“去叫医生。”
逐心突然“噗通”一声跪在大门口,他拉住闫谏之的衣角,泪流满面地竭力求饶:“求求你了哥哥...不要,不要...对不起,从今往后我都听你的,求求你不要叫医生...求求你,求求你了....”
佣人们听见动静都探出脑袋往门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