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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青松悄悄凑了上来,一双本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上下打量晚绿几眼,目光又转向歌蓝,咂咂嘴道:“九郎,莫非这两位就是十七娘的侍婢,啧啧,你艳福可真不浅啊!”

长安风俗,一般新妇的贴身侍婢大多会成为妾室,萧颂以前的两个妾室,也是卢氏和杜氏的贴身侍婢。她们的职责是,在新婚第一夜的时候先和新郎同房,让新妇在一边学习怎么服侍夫君。

当然这些也是看个人需求的,如果新郎坚持不要,也没有人会硬塞,虽然萧颂还没洞房新娘就死了,但既然是顶着试婚侍婢名头,还是得给名分。

萧颂脸色微微沉下,晚绿则是当场就黑了脸,狠狠瞪着刘青松道:“今日我们十郎说了,桑先生才是我家娘子未婚夫君,你莫要胡说八道损我家娘子清誉。”

萧颂充耳未闻地抖开信纸,还尚未拿稳,刘青松便又凑了上来,暧昧地感叹道:“阮郎迷呢?这是私信吧,我说你们家娘子还是喜欢我们郎君,否则怎么会写这情信呢?啧啧,写这么哀怨的曲,是不是怨怼郎君没有坚持到底?”

萧颂毫无预兆地一撩袍子,抬腿将身边这个喋喋不休的家伙踹出两丈远。那一脚之狠,看得刘品让和余博昊等人脑门上冒冷汗。

晚绿一腔怒火也消下去了一半,狠话到了嘴边都咽了回去,只恨恨道:“活该。”

“替我和刘刺史多谢十七娘。”萧颂面上一如既往的浅淡笑容,说着将手中的信递给了刘刺史。

晚绿欠了欠身,与一众女尼返回。现在山上不安全,虽有官府的人守卫,她们也绝不敢夜幕独自出庵,所以冉颜才请庵中这些尼姑陪同晚绿和歌蓝一起过来。

“刘刺史怎么看?”萧颂问道。

刘品让看完信后,把信递给余博昊,兀自思虑了半晌道:“幻空说他母亲喜欢哼这个曲子,这个曲子莫非与凶手有关系?”

“阮郎迷,说的是刘晨与阮肇两个郎君误入仙境,沉迷美色而忘记返家,待到想起曾经种种,他们回乡以后,看到乡邑已经零落,才知道已经过了十代了。后来,刘、阮二人黯然返回山下,刘晨再次投入人世娶妻生子,繁衍后代。而阮肇……”萧颂顿了一下继续道:“看破红尘,出家去了。”

此曲名字叫做《阮郎迷》,显然是更侧重讲述阮肇的事情。

阮郎……看破红尘……萧颂眉间微蹙,难道他想错了?

刘品让语气也分外严肃,“难道凶手是和尚而非尼姑?”

萧颂向了一会儿,道:“不,相对于这首阮郎迷,我更相信自己所见的证据。不过它也许与案情的初始有关系,我们不妨往动机上去想想。”

“这个事情还是得我来想。”刘青松揉着腰,不知何时又冒了出来。

刘青松典型的听风就是雨,每每风吹草动,他都能联想成始末相连的故事,还都编得有根有据,合情合理,这点比坊间那些妇人要高级一些,真不知是该欣赏还是鄙视。

萧颂道:“那你来说说吧。”

“这有太多可能啦!”刘青松咕哝了一句,“这样踢,以后肾会不会不好用了……”紧接着便道:“先说个不曲折却又十分残心的。以前呢有个郎君喜欢上一位娘子,与这位娘子私订终身,两人花前月下、郎情妾意,结发为盟,有了夫妻之实,结果娘子却被许给了别人,郎君便约娘子一同私奔,但是奔者为妾哇,娘子不愿意,于是郎君觉得娘子变心了,又气又怒,于是出家了。娘子心里其实还恋慕他,所以成日地哼着阮郎迷,但是郎君却不知,越来越难平心意,于是见不得别人好,看见人家私订终身的就虐杀。”

刘青松说到兴奋,末了还道:“说不定,到最后凶手发现原来这位娘子根本没有嫁人,生下的幻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