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侍郎过奖,本王不敢当。”李恪微微颌首施礼,大步走了出去。
萧颂随送至店外,又客套了几句才返回。
李恪平静地在马车里坐了许久,猛然抓起几上的茶杯,狠狠丢在车板上。
砰的一声,伴随着瓷器碎裂的声音,将外面的行人都吓了一跳。
“王爷。”一名侍卫跃上马车,撩开车帘,跪在车板上捡瓷器碎片。
他们都了解自家王爷的性子,一直都是个火爆脾气,近些年来纵使收敛了许多,但这气儿必须得撒出来,否则憋得越久爆发的时候就越可怕。
“饭桶。”李恪吼道:“外面那么多人,竟然连一个人都拦不住!不仅没拦住,还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简直是耻辱!你们还活着干什么?本王都嫌丢人。”
“属下无能。”侍卫这话是发自肺腑的,他们不是被打败,而是被萧颂给诓了,竟然真的就信自家王爷约了他!这让一干只相信自己手中刀剑的护卫心中有种有气没处发的感觉。
李恪忽然抬腿一脚将侍卫从车上踹了出去,听见嘭的一声,以及街道上人群的惊叫声,李恪心里才稍微舒服一点。
不过两息,那侍卫又爬上来,在帘外道:“王爷可有吩咐?”
“滚!”李恪怒道。
“是!”侍卫应了一声,跃下车子。
收了怒气,李恪恨得牙痒痒,萧颂这个人有些手腕,他是知道的,因为宋国公萧瑀的缘故,他对萧颂一直极尽拉拢,而萧颂一直态度不明,却从来没有反对过他,这第一次反击便让他没办成事情又丢了面子……
气归气,李恪心里明白得很,这样的人最好是不偏不倚站个中间位置,他若是想站队,必须得到他李恪这边来才行,否则务必得想办法除去。
临江仙中,已然上了菜肴,冉云生以酒宴感谢萧颂的仗义相助。
“萧侍郎这次得罪吴王,会不会……”冉云生忧心道。萧颂虽然看上去似乎什么也没有做,实则却是冒着极大的危险。
萧颂笑着,却未正面回答,“李恪是个明白人,他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倒也是。”冉云生微微放下心,举杯道:“总之,今日多谢萧侍郎出手相助。”
冉云生对冉颜和冉韵使了个眼色,两人亦举杯道:“多谢萧郎君相救。”
“我叨扰在冉府,举手之劳是应该的。”萧颂回了一句,将酒水仰头饮尽。
平江边最不乏河鲜,萧颂和冉云生都是惯于应酬之人,一个不端官架子,一个亦并不觉得自己卑微,席间两人聊得甚为热络。
萧颂是个很会说话的人,所讲之事都甚为有趣,便是连冉颜这样不爱笑的人,也都止不住弯起唇。
“不知萧郎君何时返回长安?若是时间差不多,不如同行?”酒至正酣,冉云生问道。
萧颂似有若无地看了冉颜一眼,他心里是很想同行,但时间上肯定来不及,“明日清晨,过了江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