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出头,高氏也才三十余岁,能怀上孩子很正常。
晚绿恨恨地道:“老天爷就是心慈,那样的恶妇,怎么可以这样厚待她她……”
这厢话还未说完,歌蓝打断她道:“虽然曾经怀上了,但现在又没了。”
也就是在冉美玉头七的那几日,高氏哭得昏死过去,医生这才验出她怀孕已经近两个月了,给绝望中的高氏一丝光明,她觉得这个孩子一定是女儿还想与她续母女的情分,因此投胎来了,所以也抚慰了不少心伤,平日里宝贝得紧。
歌蓝也就是趁着冉美玉出殡那日的纷乱,将冥纸上浸了大剂量的麝香,高氏很警觉,几乎是刚刚拿到冥纸没有两息便闻到味道不对,迅速地丢掉,然而她这段时间哀伤过度,导致胎儿不稳定,再加上太在意这个孩子,闻到麝香之候过度惊骇紧张,最终导致流产。
冉颜沉默了片刻,对比歌蓝下手的狠毒,她实在算是良善之辈了。苏伏说得没错,杀人的本领不用教,只要你对那个人有足够的恨,便会想尽一切办法除掉他。歌蓝被高氏害得家破人亡,积压了十几年的仇恨,只等着这一回发泄了。
“结果如何?”冉颜问道。
歌蓝微微抿唇,在冉颜面前跪了下来,“奴婢该死,是因为知道刘刺史会包庇,才敢放手做此事。”
冉颜叹了口气,她本身就是做法医为破案提供证据的,自然知道,做任何事情都不可能没有丝毫痕迹,只有隐秘不隐秘之分,歌蓝做得够隐秘,但架不住冉氏要求官府严查,但倘若刘品让即便查到真相,也出于冉颜的面子,给另寻个凶手,想瞒就容易得多了。
“你倒是有识人之能。”冉颜垂眸道:“起来吧。”
刘品让看上去像是两袖清风,百姓的父母官,但其实并是个非刚正不阿之人。
歌蓝却并未起身,“我原本并未打算动手,可那段时间正巧我听闻刘刺史的调任书下来了,是京官,娘子婚配的人是萧侍郎,将来难免还要打交道,当初娘子也送了刘刺史不少好处,冉氏和娘子之间,奴婢便赌他一定会偏帮娘子。”
“我不曾怪你。我承诺过会给你助力,于我来说,除了毒药和身份也没有别的能帮助到你,所以只要你不把我的安危搭进去,其他随便你。”冉颜在靠窗的席上跪坐下来,伸手给自己倒了杯水,“我最近也觉着,斩草不除根吹风吹又生。”
歌蓝愣了一下,才站起身来,轻声道:“娘子说的是。”
所以歌蓝趁着高氏小产体弱期间,秘密投了一次毒,虽不至死,但损伤也不小。
“在说什么呢?”萧颂大步走了进来。
歌蓝和晚绿齐齐欠身施礼,“郎君。”
萧颂淡淡嗯了一声,走到冉颜对面席上跪坐下来,“刘舍人过几日许是要来拜访冉府。”
“刘舍人?”冉颜顿了下才反应过来,“刘刺史?”
“嗯。”萧颂侧过头对歌蓝和晚绿道:“你们先出去吧。”
晚绿正在重逢的欣喜之中,出去正合她意,遂欢欢喜喜地施礼,与歌蓝一同走出房门,顺手把门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