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末和侍琴进来,侍候着两人净了面,又重新梳了头发,一起往瑞萱堂去了。
从那天起,古云欢几乎隔天就过来松风院,找李小暖说话,虽然古云欢极其不欢迎古萧,可李小暖却是再也不肯赶走古萧,反倒是有意无意的拉着古萧,再不肯单独和古云欢在一处。
古云欢这份情怀,实在是吓坏了李小暖,这样的少女情怀,哪有个好结果的?!何况这是个礼教森严的地方,古云欢这份心思,若是不小心透了出去,就是大罪过!
她是夫人的亲生女儿,是老祖宗嫡亲的孙女儿,犯了什么样的错都有可以原谅的缘由,都有人给她找到脱词,得到宽恕,她呢?若真有点什么事,保不准她这条小命都得搭进去!
立冬过后,各院里支起了炭盆,冬末仔细翻看着油烛局送进来的明炭,满意的点了点头,李小暖转头看着她,笑了起来,“你不用翻看,必是最好的银霜炭!”
冬末也跟着笑了起来,“姑娘说的是,少爷天天在咱家院子里看书写字的……”
李小暖盯着冬末,冬末吐了吐舌头,咽回了后面的话,李小暖叹了口气,“你这直脾气,也要收敛些,有些事,明白了就好,说出来就没意思了不是?”
冬末忙点着头,笑着说道:“我知道了,也就是和姑娘偷偷说说,到外头,可是半句话也不敢多说的!”
李小暖看着两篓子炭,想了想问道:“这两篓子炭,是咱们一天的份额?”
“这是姑娘一天的份额,丫头们的炭是另外的。”
冬末笑着解释道,“这两篓子炭够支几个碳盆的?”
冬末怔了怔,“两个,姑娘屋里的碳盆,也是有定例的,都是两个,白天放到书房和东厢房,晚上就放到东厢和里间去。这两篓子炭,正好够两个碳盆用上十二个时辰。”
李小暖垂着眼帘,看着两篓子炭没再说话,她最怕冷,入了冬到现在,坐在屋里,天天觉得阴冷逼人,真恨不能在屋里再支上十个八个炭盆才好!要是能有北方那样的火炕和夹墙就好了!
以后自己当家作主了,以后有了钱,就专门修个有夹墙的屋子冬天住!至不济,也要在屋里支上它十个八个炭盆!
虽说李小暖再也不愿意听古云欢说那些京城旧事,可古云欢却象是喜欢上了松风院,上午勉强着和古云姗一处坐在翠薇厅听婆子回了事,下午必定偷懒耍赖,不肯再去翠薇厅,也不在菡萏院呆着,几乎天天晃到松风院来,窝在东厢榻上坐针线。
李小暖旁敲侧击的赶了几回,也不知古云欢是真不明白还是假装不明白,总之,李小暖的旁敲侧击象泥牛入海,半分声息也没发出,自然也没有半分用处。
李小暖忧虑了几天,也就放开了,反正那个纨裤世子远在京城,既威胁不到她,也威胁不到古云欢。
再说感情这东西,随着时光流淌,颜色总有褪得干干净净的一天,越浓烈的感情越是褪色褪得快!古云欢见不到人,听不到消息,过个两三年,感情淡了,人也长大懂事了,这事也就算是过去了。
日子在安闲中滑落着,蔷薇院和菡萏院打发出去了七八个已到婚配年纪的三等和粗使丫头,冬末的妹妹小福补进了菡萏院,做了三等丫头,古云欢给她改了个名字叫玉书。
古云姗得了李老夫人和周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