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个头。”
“不用带过来了”程恪急忙摆手说道,“不用磕头了,把她交给平安就行,这会儿不用见了。”
李老夫人微微怔了怔,笑着点头答应着,“好。”
周嬷嬷恭敬的曲膝退了出去,急忙往后面厨房领人去了。
李老夫人看着程恪,郑重的交待道:“鸿福是个憨丫头,心眼实的不通气,是我几年前从外头拣回来的,只会烧火,老太妃是个慈悲人,这丫头放到老太妃院子里,我一百个放心,只是一路上你要多操些心,别让人欺负了她。”
程恪满脸笑容,急忙连声保证着。
几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古府大管事亭伯进来禀报说,外头都准备好了。
周景然和程恪起身长揖告了辞,周夫人扶着李老夫人直送到二门口,古萧带着小厮、长随,和周景然、程恪分别上了车,他要把两人送到十里长亭。
过了十里长亭,古萧伤心的流着泪,看着周景然和程恪的车队走得看不见了,才上车回去了。
中午,平安早早让人包了间客栈,派人打扫收拾干净,周景然和程恪下了车,进了客栈大堂,程恪的小厮远山和洛川已经在大堂一角支起红泥火炉,烧了水准备泡茶,程恪顿住脚步吩咐道:“去,把鸿福带过来,让她学着泡茶”
远山怔了怔,急忙答应着,出了大堂,找大管事平安领人去了。
程恪和周景然在大堂正中的扶手椅上坐了下来,周景然转头看着红泥炉上已经滚开的水,笑着吩咐道:“洛川先泡杯茶给我。”
洛川笑着答应着,“回周爷,早就泡好、也凉好了。”
说着,取了两只钧窑白瓷杯子,从旁边的小壶里倒了两杯茶,端了上来。
周景然翘着腿,端起杯子喝起茶来,程恪往后靠到椅背上,也端起杯子,低头喝起了茶。
远山引着紧紧抱着包袱的红福,进了大堂,周景然正对着大堂入口,看着跟在远山身后进来的红福,眼睛瞪得溜圆,嘴里的茶一下子喷了出去。
程恪急忙转过身来,愕然看着畏缩着跟在远山身后的丫头,那丫头个子极矮极胖,脸极大而扁,两只眼睛一左一右,远远的分开着,鼻子塌得几乎和脸平齐,嘴唇足有半尺厚,半张着,一颗亮晶晶的口水挂在唇边,似滴非滴着,左边的眼珠往左,右边的眼珠往右斜看着,不知道在看哪里。
周景然暴笑起来,笑得浑身抽动着,手里的杯子也拿捏不住,滑了下来,侍立在旁边的小厮急忙伸手接住杯子。
程恪的脸由红转白又发起青来,从椅子上跳起来,指着红福气急败坏的问道:“这?这是什么东西?”
红福唇上的口水长长的粘连着滴在了衣服上,两只眼珠往外翻着,咧着嘴“呵呵呵”的哭了起来,远山回头看了看她,躬身答着程恪的话:“爷,她就是红福,古府厨下的烧火丫头。”
周景然抬手指着红福,又转过来点着程恪,笑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见红福眼泪口水一起流着哭了起来,更是笑得捧着肚子,跺着脚,上气不接下气起来,一不小心,连人带椅往后翻了过去。
站在后面的两个小厮急忙冲上前托住椅子,扶起周景然,周景然站直身子,笑得脸红涨着,轻轻咳了起来,喘了几口气,晃到脸色铁青的程恪身边,用力拍着程恪的肩膀,指着红福,半晌才说出话来:“这丫头,你一定得留着捧砚暖床。实在是难得啊!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