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然拧眉思量了片刻,接着说道:“咱们忙了半天,若只得了戍边这样的彩头,也太小了些,把忠意伯也拉进去,咱们要他这忠意伯爵位当彩头。”
程恪笑了起来,连连点着头。
汝南王世子当街侮辱忠意伯世子的事,越闹越大,京城府衙又接到了忠意伯世子强奸民女,行凶杀了女子丈夫的状子,隔天又接连收了七八份状子,都是状告徐盛融横行不法的。
这状子很快就一层层递到了宫里,又转到了刑部,两件大案子递上来时,清晰明了,铁证如山,功夫已经做到了十成十,几天后,刑部就结了案,依律徐盛融当斩,皇上怜徐家只有这一个独子,不忍断了徐家的香烟传承,允了忠意伯以爵位换人命的折子,削了忠意伯的爵位,将徐盛融发配到太原府戍边。
徐盛融病愈后,就悄悄启程去了太原城。
这件哄动京城的大事,各种大道小道消息和流言也飞快的传进了古家,李老夫人悄悄遣人仔细打听着,关注着事态的发展和变化,直到听说忠意伯削了爵位,徐盛融发配戍边的信儿,才舒了口气,笑着和李小暖解释着,“……这程恪,和景王两个,自小虽说霸道,倒不胡作非为,又都是极有心眼儿的,从七八岁起,就是这京城里最大的那个霸王,从上到下,没人敢惹,也没人惹得起,只有他们欺负人家的,可从来没吃过谁的亏如今这亲事上头,吃了这么个闷亏,怎么忍得下去?这一趟事过后,往后只怕就更没人敢惹了。”
李小暖凝神想了想,抬头看着李老夫人,低声说道:“老祖宗,您看,前一阵子,景王连府门都不出,诚王刚走,就闹出这样的大事来,出手又不留半分余地,是不是……”
李老夫人目光凝重的看着李小暖,半晌才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这景王,只怕是下了决心了,唉,他那样的性子,自小到大由着性子长,从没吃过亏的,早就该知道,他只有这一条路好走。现在皇上疼爱他这个小儿子,万事都纵着他,往后,还有谁肯这么疼爱放纵他的?”
李小暖歪着头看着李老夫人,想了想,笑了起来,“还有那个程恪,也是这么放纵着长大的,往后,真要是诚王承了位,也一样没个活路,只怕也要一力的怂着景王。”
李老夫人忙抬手示意李小暖,“小心着说话。”
李小暖笑着点了点头,李老夫人含笑看着她,放低了声音接着说道:“咱只说这件事,干净利落,做得好,你呀,也跟着学学,咱们女子理的这后院,跟朝堂也是一个理儿,不出手便罢了,出了手,就不能留后患,这人心,贪婪不知足的可是居多,你这丫头啊,什么都好,就是心地太良善了些,我就怕你碰到事上,下不去手。”
李小暖眨了眨眼睛,满眼惊愕的看着李老夫人,李老夫人看着李小暖,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丫头,该狠心的时候,就要下得去手。”
李小暖呆怔怔的点了点头,李老夫人伸手抚着她的面颊,心疼起来,“你看看,老祖宗不过说了几句话,就把你吓成这样了?你是个有福气的,这辈子手上都能干干净净的。”
李小暖抬头看着李老夫人,想了想,咬着嘴唇,慢慢点了点头,低声说道:“老祖宗放心,小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