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醒了?”林礼一时间找不到怎么称呼卿离,就还用以前的旧称。卿离忙说不敢,让他二人直呼其名便可。林礼从善如流道:“你恐怕不知道那墓主人的身份其实是我宗门七长老,化名隐居在此,多年来宗门遍寻不得。”“仙师,既然如此,仙师怎知道他还活着?”卿离忍不住打断林礼的话,小心翼翼地问道。
“上个月,我师尊奉宗主之命前来探查,发现七长老似乎一直没有离开过这附近,只是隐匿踪迹不愿让我等发现,然如今宗门出了些变故,众位师长无暇他顾,才派我等小辈前来寻找。如今,我有一计,或可逼得七长老现身,不知卿离你可愿配合一二?”经过昨天晚上的坑爹事儿,林礼有了个大胆的猜测,计上心来。
“竟然一直都没有离开这里么,为什么不肯来见我,呵呵,你是也厌弃我这肮脏破败的皮囊了么……”卿离听到林礼说瑜鹤并没有远去,先前的激动渐渐平静了下来,整个人陷入了一种自演自弃的阴郁之中。“呵,既然他都不愿意见我了,我还逼他做什么……”
“也许长老有什么苦衷也不一定啊!”不能再让卿离这么自怨自艾下去,林礼出言打断他的呓语:“从师尊师伯找到的线索中可以看出七长老这些年多次与人争斗,或许是受了重伤,没办法来见你也未可知啊。再说了,你现在的状态,若不细心调理,恐怕不出三月就要归西,难道你不想再见他一面,或许还有机会继续在一起呢?”
“罢了,卿离此生如何能配得上他,切莫说他还是高贵的仙师。你们的意思我知道,便配合你们是了。”卿离摇了摇头,执意这样说着。林礼见他答应,也不多全,想着等着七长老回来问题总能迎刃而解。
是夜,卿离独自蹒跚地回到那荒山孤冢面前,跌坐在坟头,他轻轻拂过那四个描摹了千百遍的字迹,喉结滚动,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这些年他以为泪已经流干,可从林礼口中得知真相后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心还能感觉到绞痛难忍,泪水还能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阿贺,你果真是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么,呵呵,连名字都是假的,呵,是我自作多情,是我痴心妄想,还以为到了地下你我总有团聚的一天。呵呵,哈哈哈哈……咳咳”卿离笑得剧烈地咳嗽起来,一丝血迹从嘴角渗出,他用手指沾起来看了看,呆呆地勾起嘴角:“今夜之后,我便不会再来烦你了,呵呵,今夜之后,我也不会再这么痛苦了。或许,对我来说,忘了你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为什么,为什么心那么痛。”卿离右手攥紧胸前的衣襟,死死捏着拳头,苍白的月光映着他的脸倒不像是个人类,反倒像是个孤魂野鬼。
山间寂静,只有风吹过山林的飒飒声,良久,卿离一动不动地坐在坟前。浑身温度都要散尽,他却感觉不到寒冷一样,虚弱地靠着墓碑,阖着眼。如果继续下去,毫无意外地太阳出来的时候这里会多出一句尸体来。
“唉……”仿佛是山林传出的叹息声,眨眼间,一个白衣男子站在了墓碑旁,手上握着一管玉笛,低头看着蜷缩在地上的人。他蹲下身,凝望着这张熟悉的面孔,伸出手轻轻替他将一缕黑发拨到耳后。彼时,卿离已然昏迷,微皱着眉头,很不安稳。“小辈,还不滚出来!”那白衣男子轻松抱起卿离那轻若无物的身躯,横眉呵道。
“参见七长老。”林礼和贾青赶忙现身,看样子方法凑效,但不小心把这七长老惹毛了。他们本来只想让卿离假装昏迷把瑜鹤骗出来,没想到万念俱灰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