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慨万千,儿子终于长大,要独当一面了。
拂去眼角的泪光,他问老都管,“衙内呢?”
“衙内早晨去慕容家,刚回来,这会正在窖里呢。”
这窖里装的当然不是酱菜,而是府里的一些贵重物品,说白了,是个金库,只有高俅父子和几个心腹仆人知道。
高俅进到库里的时候,见儿子坐在一个箱子上念念有词,赶紧道:“多凉啊,要坐回屋坐。”
“啊,爹。”高铭站起来,笑道:“没什么,刚从慕容那里取钱回来,我清点一下,总觉得多拿了。”
他和慕容最近没忙别的,就拢账分钱了,今天是最后一次对账分钱。
高俅发现自己已经词穷了,到底要怎么夸奖儿子才好呢。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儿子在赚钱上堪称君子,不像杨戬只会刮地皮,简直下等!
“为父刚才听到消息,官家要你做孟州知府,这几日,吏部便会出正式公文。”赚钱虽好,但远比不上出仕。
“孟州,知府?”有快活林那个孟州吗?
“正是!我儿要做知府了!”高俅还不忘踩蔡京一脚,“蔡九比你年长许多,也不过是江州知府!”
高铭笑着深吸一口气,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自己以后不再是混迹街头的高衙内,而是孟州知府高铭。
他的第一部 迈出来了,还迈得非常漂亮。
高俅道:“我儿不高兴吗?怎么不说话?”
“太高兴了,不知说什么。”
高俅看着儿子,抿了抿嘴唇,有些哽咽的道:“……为父亦是。”
“爹,您别哭啊。”高铭笑道。
“我哭什么?!”高俅一瞪眼,强行不落泪,“你这才刚刚立业,你还要成家,以后的事情多着呢!我去吩咐准备酒席,你也赶紧从这里出来,换件衣裳,一会登门道贺的人便要到了。”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高铭探头瞧他爹的背景,就见高俅走了几步后,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不知是不是在擦泪。
高铭出了库房,换了件衣裳,道贺的人纷至沓来,当面祝贺的,送贺贴吹捧的,络绎不绝。
高铭在东京四处赴宴,慕容彦泽燕青崔念奴他们那里,挨个逛了个遍。
如此过了几日,他便收拾行囊,准备动身。
原因很简单,孟州知府已经被免,现在那地方没有长官,处于群龙无首状态,高铭必须即刻赴任。
慕容彦泽满满的担心,“听说那里刚有恶徒杀了人,你就过去做知府,会不会有危险?”
武松杀张都监是因为张都监惹了他,况且武松杀完人就去二龙山落草了,早不在孟州。
“孟州除了出了这样的案子,全城警戒,反而很安全。再说,我是知府,保护我的人很多,就数我最安全了。放心吧,我爹都不担心我。”
慕容彦泽叹道:“虽然外边危险,却也很自由,孟州就是你的地界,可以为所欲为,不像我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还听说我可能要进礼部当差,更被看得牢了。”
“礼部好啊,以后就代表朝廷操办蹴鞠比赛了。”
“没你在,我怕想不到那么多点子,遇到事情,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孟州到东京,快马跑一天就到,我又不是去了什么深山老林,要习惯书信交流。”
慕容彦泽依依不舍,“你走了,真的没意思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