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平的马匹不过东平府本地的好马,但是花荣的却是郓王府出来的,千挑万选的马中赤兔。
突然间,董平的马掉转身子的时候,前蹄失足,崴了一下,好马的腕骨十分纤细,就听咔嚓一声,竟然断了。
董平见状,在落马前,跳了下来,对花荣大喊:“停!”
这是比武,花荣自然不会趁人之危,便也下马。
董平恶狠狠的看着自己的黄骠马,“没用的废物!”说罢,举起右手的枪便朝它扎去。
花荣忙用兵器挡了一下,“你干什么?”
马对武将来说,它驮着主人征战四方,让主人建功立业,还能在危难时刻驮着主人逃脱追兵,甚至比战友感情更深厚。
就算腕子断了,不能再上战场也得叫人好生伺候着,怎么能杀。
董平恶狠狠的道:“没这畜生的失误,我早赢了,所以你待见它。”
花荣深感此人不讲理,也不想和他纠缠,指着前方的演武厅,“程知府和高知府在看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复命罢。”
董平哼了一声,收回了右手的枪,朝前面走去。
但就在高荣和他走了几步之后,就见董平高高的扬起右手的枪,向后一扔,接着身后传来一声嘶鸣。
花荣回头,就见那黄骠马脖子被枪刺穿,血流了一地,挣扎了几下,不动了。
而董平见了则哈哈大笑,大步朝演武厅来了。
程万里见他眼睛都不眨的杀了自己的坐骑,又见他笑着往这边走,仿佛看到那个噩梦中,董平踏着尸山血海而来,吓得往后挪身子,要不是高铭扶住,就要跌倒。
高铭亦紧紧盯着董平,朝夕相伴的坐骑,应该比宠物感情还要深厚,说杀就杀了,如此冷血。
董平后来杀了程万里,也是为了给梁山投名状,还有什么比知府的脑袋更能邀功,更能表示衷心的。
至于杀了程万里,程小姐会不会伤心难过,他根本不在乎,他就没把程小姐当做有血有肉的人看待,只是垂涎美色罢了。
程万里见董平来了,撑着高铭的胳膊站稳身体,吩咐左右,“看赏董都监五锭白银!”然后强行控制情绪对董平道:“在外人面前不曾丢我东平府的脸,做得好。”
他其实想说得更真情实感一些,但无奈实在是心绪混乱,只能如此应付。
高铭则抱着肩膀看董平,“你也没赢花荣啊,顶多算个平手。”
董平还不敢当面顶撞高铭,但嘴巴也没想闲着,“是末将坐骑不争气,况且斗武上百个回合是平常事,我和花统制不过才打了五十来回合。”
言下之意,要是一直到下去,不一定谁输谁赢呢。
高铭不咸不淡的道:“那可未必,别的还没比呢。”
董平自信十足的道:“就算比其他的,末将也绝不会退缩,末将使得好双枪,也拉得好弓箭。”
高铭愣了下,看向董平,心想你难道不知道花荣叫小李广,箭法秒杀你?
转念一想,他极有可能不知道,花荣之前在东京,之后在青州,他为人低调,不像董平把一副自夸的对联挂马上。
此时花荣也走了上来,程万里见了,拔高声音掩饰自己的哭腔,“花荣也看赏……三锭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