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喝酒。”朱勔亲自给高铭斟酒,“还请高大人高抬贵手。至于犒劳各位将士的银两,我都准备好了,高大人,一会如果愿意,可以跟我去后院清点。”
“那就别等一会了,现在就去吧。”
朱勔连声说好,与高铭一起来到后院,打开库房,给高铭看点出来的银子,哭穷道:“这些年的身家,这一次都献出来了。”见高铭不搭理他,只好入正题,领着高铭到隔壁的屋子,指着两个箱子道:“高大人,这些都是一些金玉字画,这一次差点毁在战火中,如果高大人愿意,请带回东京,替我保管。”
什么代为保管,其实就是送给高铭了,只要高铭肯高抬贵手。
高铭掀开箱子的盖子,往里搭眼瞅了瞅,都是珠宝玉器字画,别看才两箱子,绝对比外面那些金子加起来都值钱。
高铭笑了笑,“我想想吧,毕竟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东京,最近手腕酸痛,不能举箸提笔,说不定要在杭州多待些时日。”
不能举箸提笔,就不能写奏折,或者说少些奏折,朱勔听出弦外之音,忙笑道:“高大人愿意待多久都行,有什么不方便只管说,只要我们能帮上忙。等明日有空,就将这些东西送到应奉局去。”
“现在人多眼杂,等大军离开杭州再说。”
“一定一定。”朱勔保证。
高铭说完这些,就借口天色不早,离开了朱家。
他不想回应奉局见花荣,便在街上闲逛,因为整座城市都处于欢庆当中,晚上的热闹一点不比白天少,经常能看到三五成群喝得醉醺醺的路人。
逛了一圈,没什么意思,又叫马车拉他到大军驻扎的郊外,见梁山军。
“高大人来了——”
“真是高大人!”
“高大人,高大人!”
谁都没想到高铭会出现,本来就喝了酒,一个个正在兴头上,猛地见了高铭,就更兴奋了,要不是史进等人护着,得把高铭抛起来,在空中溜达几圈再下来。
“谢谢高大人给我们送来这么香的酒肉,谢谢高大人!”
高铭一路走过去,耳边不停传来梁山好汉们的感谢话语。
他走到军前,先笑道:“哎,别这么说,上次找江颜也多亏了兄弟们帮忙。”
高铭发现自己回到梁山这群人身边,说话又有了一股子江湖气。
此时,武松手里端着一碗酒,走上前来,“这一碗是我武二敬你的,谢谢你将武二带到这里。”
带到这个可以赎罪的地方。
武松在杭州保卫战中,将一城百姓从方腊的魔爪中救了出来,获得了心灵上前所未有的慰藉。
他甚至睡了这么多年以来最好的一觉,高大人说得不错,他可以将心里的石头慢慢的卸下,通过这样的方式。
高铭没有说什么,一切都在不言中,他端过武松的手中的酒,仰头都喝了。
众兄弟都叫好,果然就算离开了梁山,恢复了高衙内的身份,但他还是梁山寨主响云箭,仍旧如此干脆利落,不像那些官员扭扭捏捏,喝一口救像大姑娘上花轿。
高铭喝净酒,看到旁边桌上的酒坛子,捧起来重新满上,高高举起,然后洒向地面,“这一碗是敬刘唐、邓飞和鲍旭兄弟的。”
他们三个在保卫杭州的时候,被石宝所杀。
众人闻言,也都倒满了酒洒向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