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皇命难违,但是……”高铭摇头,“我觉得东怀国的册封一到,就是女真再起兵之时。反正都承认他们是一个国家了,不如干脆点。而且,那个四皇子宗弼,正妻去世,如今是个鳏夫,十分想娶一个别国公主,你也问过曹傲柏了吧,宗弼提出叫夏国嫁公主,实不相瞒,他也提出要娶宋国公主,但被我拒绝了。总之吧,他到处谋娶他国公主,想壮大在女真中的地位,不如……想想怎么利用这一点,延缓女真再出击的时间。”
这些消息,可谓是第一手资料,耶律大石都是第一次听到。
高铭继续劝道:“不想他们和你们斗,就得让他们内斗。咱们是兄弟之国,我自然是向着辽国的,句句发自肺腑。”
“话虽这么说,可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怎么不能?历史就是人史,是由人创造的。”高铭鼓励道:“辽国需要疗伤,疗伤需要时间,战争能拖就拖。”
辽国多坚持一会,就是给宋国争取时间。
耶律大石颇有些感慨,高铭虽然身为宋国人,确是真的为辽国的未来担忧。
而夏国呢,平时低眉顺眼,李乾顺祈求辽国嫁公主的时候,那般卑微,如今却要联系金国狠狠咬他们一口。
李乾顺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追随他母亲后尘去吧。
高铭反复叮嘱耶律大石去女真部传旨的时候,要小心,一旦发现女真人情绪不对,要立即抢马就跑,千万不要犹豫,否则性命不保。
他觉得耶律大石从金国回来,会感谢他的。
高铭送走了耶律大石跟曹傲柏,回到了幽州城。
朝廷的拨款银到位,慕容彦泽忙着协调修筑各地防御工事,没空招待高铭和花荣。
他俩也就不添乱了,动身赶回了东京。
高铭这一次走了快小半年,发誓以后再也不出差了,谁爱去谁去,再叫他出使,他就装病装死。
当晚,高俅准备了丰盛的饭菜招待两个好儿子远道归来。
“忒不容易了,忒不容易了……”高俅听罢高铭在金国的一连串遭遇,当即道:“以后官家再叫你们出使,我就是装死,叫你们给我守灵,也不叫你们走了。”
高铭笑着摇头,“也太夸张了。”
他还没告诉他爹差点被金国留在当地做女婿的事呢,否则,还不吓死他。
花荣最惦记他的那些兵,“我没想到我这一走,需要这么久,不知禁军练得如何了?”
高铭猛地想起了什么,“郡主和史进完婚了吗?”
高俅不慌不忙地点头,“成了,我还应邵王邀请出席了婚礼。估计最近几天,史进就要动身去金国了。”
高铭觉得有点可惜,“唉,错过了。”话锋一转,“算了,省了份子钱。”
就听他爹道:“我把你俩的份子钱带到了。”
高铭轻笑,“行啊,人没到,钱到位了也行。”
高俅先看花荣,又看高铭,“你们两个只问史进跟练兵的情况,看来还不知道朝中发生了其他大事吧?”见两人都摇头,便大声宣布了一个重磅消息,听得高铭跟花荣目瞪口呆。
因为高俅掷地有声地说道是:“官家要御驾亲征西夏!”
“亲征?”高铭和花荣几乎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