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他。
周溪浅胸膛起伏了几下,将唇紧紧抿起。
凌晋道:“你已触犯国法,我便是将你下狱,你伯父也是拦不得的。”
周溪浅漂亮的圆眸瑟缩了几下,悄然红了眼圈。
凌晋抱上臂,“不认错吗?”
“……我没错。”
“没错?”凌晋上前一步,冷笑道:“我若真是登徒子,你身上焉有块好肉?”
周溪浅有些畏惧却也有些懵懂地看着凌晋。
显然没听懂凌晋的假设。
凌晋俯下身,将两人拉近至周溪浅无从躲避的距离,“所谓登徒子,必渎肌、犯身,周小公子既没忘,那告诉我,我到底算不算登徒子?”
周溪浅瞪大双眼,身体向后仰去。
凌晋突然捏起他的下颌,“躲什么?”
周溪浅的下颌被捏得通红,双眸在措愣中渐渐发起了呆。
凌晋微微一怔,“怎么了?”
周溪浅眸光飘移,“我……”
凌晋松开手,就见周溪浅低下头,“对不起。”
凌晋心道,这是终于听懂了?他盯着周溪浅的发旋,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本王可以不与你计较。”
周溪浅垂着头,用发旋对着他。
周溪浅的里衣因王寻的突然造访而没来得及整理,此刻衣领微敞,露出一小片白腻后颈,紧贴的衣料显出了少年柔薄的背部曲线。
凌晋垂眸看着他,“把衣服穿好。”
少年晶亮单纯的双眼不明所以地看了过来。
“既是长史,便不能什么都不会,下榻,先随我用膳。”
【作者有话说】
今天是存稿君,生生出去玩啦
第9章
王寻在寿宴上吃了顶饱,凌晋两夜未睡,亦无甚胃口,唯有周溪浅在榻上躺了半日,叫色香味俱全的膳食一勾,有些渴盼。
王寻没什么意见,周溪浅吃多久他都能陪,凌晋原本打算略吃两口就去休憩,见周溪浅吃得香甜又毫无眼色,竟也没收筷。
凌晋冷眸微阖,掩下眸中血丝,梁蔚在一旁心疼得不行,一个劲儿冲周溪浅使眼色。可惜周溪浅只顶着浓密乌黑的发髻——他出门前稍适整饬了下,此刻发髻黑亮圆润,上下微晃,俨然吃得十分专注。
周溪浅一直吃到七八分饱才看到梁蔚的眼色,有些无所适从地停了筷。
凌晋捏了捏眉心,“吃完了?”
周溪浅点了点头。
“跟我来。”
周溪浅跟着凌晋来到书房,凌晋一指案上数摞案牍文书,“这是荆州传来的军情政务,梁蔚已分类归好,你自己读一遍,读不懂的地方问梁蔚。”
周溪浅茫然地看向他,“读一遍就可以了吗?”
凌晋淡淡“嗯”了一声,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别弄乱顺序。”
周溪浅仍不解其意,但看凌晋神色恹惫,有些不敢张口。不等想好措辞,凌晋已转身向外走去。而梁蔚也只匆匆投来一个安抚的眼神,就跟着离开了。
周溪浅看着离去的两个人,环视了一圈陌生的书房,又把目光落向堆得山高的文书,呆了起来。
他不理解,作为长史,为什么只需要把文书读一遍,不用提什么建议,甚至不用做任何记录。
他把凌晋说的话又回忆了一遍,发现他对自己唯一的要求……就是别弄乱顺序。
周溪浅莫名其妙地坐在案前,从最高的一摞中拿下一本,取笔沾墨,打算遇到读不懂的记下来问一问梁大哥。
周溪浅读了几个字,悄悄打了个哈欠。文中讲的是军营马匹的死亡和新生数量,他能读懂,但不知道有什么用处。
第二本是箭矢新造了多少支,能击破多少层牛皮,周溪浅把这些数字又读了一遍,不知道是厉害还是不厉害。
周溪浅又拿下一本,讲的是城墙修补,这本讲得实在详细,周溪浅看完,又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