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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民居密密麻麻,;凌晋沉声道:“这里的人口,恐怕抵得上半个徐州了。”

周溪浅在凌晋怀中缩了缩身子,凌晋带着他向前走去。

穿过民居,两人跟着李廷的车马来到了另一座城墙之下。

此处城墙之高厚,不比白梨坞外城墙逊色,城墙上拱卫的士兵,亦不比白梨坞外城少。唯一的区别是城前没有护城河,而城墙下厚重的大门,在高耸的城墙映衬下,竟显得小了。

这显得狭小的门上挂着两个灯笼,上面的“李”字随风摆动。

——这竟然是李廷的私宅!

凌晋久久凝着眼前的高墙,外城守民,内城卫主,此乃城郭之制,乃都城的建制。

高墙的大门被人打开,马车径自驶入,侍从小跑到凌晋身前,恭敬道:“大人吩咐,两位公子请随我来。”

李府内雕梁粉壁,花木绮疏,极尽风雅韵致。两人跟着引路侍从一路来到正厅,李廷已候在车前。

他着人搀着上前握住周溪浅的手,道:“来,风尘仆仆的,跟爷爷进屋歇歇。”

进了厅堂,李廷拉着周溪浅坐在上首,早已候在厅内的道士楚长卿也引着凌晋在下首落座。

李廷着人给周溪浅端上蜜水,待周溪浅饮尽,才问道:“孩子,你是从哪里来?怎么过了这么多年才来找我?”

周溪浅放下盏,低声道:“我们是从会稽来的,我们走投无路……”

周溪浅把与凌晋商量好的说辞细细说给了李廷听。当周溪浅说到祖萍兄长时,李廷难掩地激动起来,可当听到那只是白梨坞的一个侍卫,李廷的面容急遽萧索下来。他听着周溪浅把“李晋”父亲——自己当年亲卫的临终遗言说完,长长叹了口气,“萍儿……怎么死的?”

凌晋停下手中杯盏,抬眸看向周溪浅。

他们先前并未商量过此处。

他看到周溪浅突然低下头,将膝前的手指蜷紧,低声道:“母亲是被父亲杀死的。”

李廷倏然坐直身体,“什么?”

周溪浅声音冰冷异常:“他仕途不顺,便找来道士为他谋划,道士说母亲是被阎王索过命的孤魂野鬼,使计偷生,有违天命,又说我是命数之外的的孽子,生来克父,所以他杀了母亲,将我抛弃。”

凌晋目光沉沉地看着周溪浅。

——他从未听周溪浅说过这段过往,这套说辞,不在他们二人商议的情节之内。

李廷没有料到祖萍竟是这样的结局,他极为怆然,满面的皱纹因悲痛而显凄凉,他喃喃道:“她为什么不来找我求救,那孩子……那孩子……”忽而,他一双浊目狠厉起来,“负他的人是谁?”

周溪浅羽扇般的长睫掩住眸光,“死了。”

“死了?”

“一年前,病死了。”

李廷冷笑一声,他深吸一口气,才道:“我的那个亲卫,对你怎样?”

周溪浅盯着自己攥得泛白的指节,“……舅舅对我很好。”

他感到自己蜷紧的手落入一个温暖干燥的手心之中,李廷拍了拍他的手背,目光移向台下的凌晋,“这是他的孩子?”

周溪浅轻轻“嗯”了一声。

“叫李晋?我记得那人不姓李。”

凌晋起身见礼,“回大人,父亲与祖小姐不得已隐姓埋名,父亲怀念旧主,便擅自改成李姓,还请大人见谅。”

李廷颔首,“无妨,多亏你们将溪浅带大,你父既已病故,往后你有何打算?”

凌晋道:“小人曾在荆州军任过百夫长,若大人不弃,小人愿效大人鞍前。只是——表弟骤换新地,请大人容小人借宿坞内,陪他些时日。”

李廷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