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可以缓。”
楚长卿伸指点了一下他的额,“不知变通。”
士兵捂着额头道:“哪里是不知变通?大公子叫小的在这里守着李公子,若李公子从我身边走了,回头大公子问责,长史又不管我。”
楚长卿方要张口,凌晋突然道:“我随这位兄弟去吧,莫教他为难了。”
他解下腰间荷包,塞到周溪浅手中,揉了揉他的头,转身跟着士兵走了。
周溪浅张了张口,神情渐渐冷了下来。
楚长卿附耳道:“生气了?”
周溪浅往旁边一躲。
楚长卿笑了一声,“周小公子与李公子多好的感情?以你们的年龄,亲兄弟都未必这般亲密,你们表兄弟却如此亲密无间,真是难得。”
周溪浅圆圆的杏眼抬起,又冰凉又澄澈,他看向楚长卿,“亲密?”
“你这般依恋他,他看起来也十分纵容,这还不叫亲密?”
周溪浅长睫慌慌乱乱敛下,白皙的冷脸显露出一点绷不住的愉悦。
这让本就漂亮的少年显得有些顾盼神飞,楚长卿在他的脸上一凝,微微一笑,“李公子不在,想来周小公子也不愿与我闲逛,集市西头有个酒肆,不若我们去饮一杯?”
周溪浅叫楚长卿哄得有些高兴,痛痛快快跟着楚长卿走了。
两人穿过人头攒动的集市,来到楚长卿所说的酒肆。
外面的集市那般热闹,酒肆却十分清净。几张矮几案面微尘,像是许久没人光顾。
楚长卿熟门熟路捡了临窗处坐下,不等酒肆老板过来,便招呼周溪浅道:“这里有西域的葡萄甜酒,羊脂酿的羊羔酒,还有琥珀黄酒,你要尝哪个?”
周溪浅歪头想了一会儿,“羊羔酒里面有肉吗?”
楚长卿长眉轻挑,“没有肉,但肉香浓郁,尝尝?”
周溪浅点点头,他低下头,从凌晋的荷包中掏出几个铜钱,“葡萄酒也来一点吧。”
楚长卿笑了笑,倚在窗边,“这里不用钱的。”
周溪浅茫然抬起头。
“周小公子一路过来,没发现他们如何买卖吗?”
周溪浅真没注意,于是从窗边引颈望去,见不远处一户卖瓜果的,正与一位妇女交涉,妇女与她攀谈了半天,又往篮子里装了两个果子,才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袋放到果商面前。果商将麻袋打开,里面溢出黄澄澄的粟米,果商摆了摆手,妇女挎着篮走了。
周溪浅微微睁大双目,“这里用米买东西?”
“是物物交换。”
“这里不用银钱吗?”
楚长卿微微一笑,“他们永世不得出入白梨坞,钱对他们来说,已经毫无意义了。”
酒肆老板抱着两坛酒来到两人面前,瞅了周溪浅好几眼,突然道:“这小公子的眉眼怎么活像祖将军?”
周溪浅有些诧异,“您也认识他吗?”
老板笑道:“小的曾在李大人手下任职,自然见过将军。”
周溪浅环视了一圈空寂的酒肆,问道:“伯伯,你们这为什么都没有人来?”
老板将酒坛启封,“小的是专供李府生意的,不做对外生意。”
周溪浅还要问什么,楚长卿却突然对老板道:“去为我们准备些下酒菜吧。”
酒肆老板“哎”了一声,连忙离开了。
周溪浅扭头看向楚长卿,“为什么这里的人不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