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
凌晋微微笑了,他眉眼深邃而俊美,此刻全作柔和,便缱绻得令人心悸。他深看了周溪浅一眼,转身离去。
一道惊雷,自天边炸起。
梁蔚及四十余名亲卫已等候多时。凌晋将伞递给梁蔚,换上蓑衣笠帽,牵马来到王渊营帐,向舅父王渊辞行。
王渊神情冷漠,只留给凌晋一个背影,却把熟路的亲兵留给了他们。
凌晋一行跟着王渊亲兵穿过雨帘,奔上暗夜的山道,向着京城方向疾驰而去。
帐内,周溪浅躺在榻上,面色通红,神情痴茫。
灼热的唇舌触感再一次钻入脑海,周溪浅捂住脸,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他难耐地向一旁翻去,脚上的布帛瞬间将他扯住,他倒回榻中,懊恼地呻吟了一声,嘴角却越翘越高,咕噜滚出一声笑。
他叫自己的笑声吓了一跳,忙将被子盖过头顶。被子下黑漆漆的,他仿佛能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忽然,他听到帐帘掀动的声音,他一把将被子掀开,向外看去。
周溪浅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周记站在帐内,用素有鹤鸣之雅称的声音冷冷吐出四个字,“不知廉耻。”
【作者有话说】
周末快乐~6000字烂榜hhhh,不过本周三更,周五,周天,周一~
第44章
周溪浅圆眸冷了下来,方才动人的波光散了干净,他道:“你来做什么?”
“你品行不端,举止龌龊,更与昭王闭帐暗室两个时辰之久,我身为长辈,自有资格前来训诫。”
周溪浅垂下长睫,眸中涌出讥讽,“我分明已自除周族,怎么你还要以长辈自居?”
周记缓步来到周溪浅面前,在距离周溪浅一步之遥时,解下腰间玉珏,照着周溪浅的脸颊抽了上去。
周溪浅脚腕缚绢,避无可避,闭着眼承了这了这一责。
周记将玉珏丢到榻上,冷声道:“肮脏至极,跟你娘一样。”
周溪浅倏然抬起头来,扑向周记,在脚腕薄绢绷紧的那一刻,他抓住周记,狠狠咬在他的腕上。
周记将周溪浅掴回榻上,周溪浅吐掉口中血沫,吼道:“你不配提她!”
腕间的血肉淋漓丑陋,周记扫向腕间,面色登时难看异常,“妖祸贱种,举止疯癫,得了昭王的青眼,便忘了自己是个什么卑贱的东西了?昭王什么身份?龙阳之好不过一时之兴,待他厌弃,我必将你家法处置!”
周溪浅嘴里噙着血,忽而笑了,“你要怎么处置我?像绞死我娘一样绞死我吗?”
周记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家族污点,自当清除。”
“污点?明明是你自己得罪王将军而获罪,却将仕途不顺归咎到我母亲身上!你绞杀妾室,过继亲子,若论家族污点,谁比得上你?”
周记神情变了。
“你愚昧、恶毒、自利、刻薄,可你的美名却享誉天下,你的面目,应当为天下人知!”
周记目光阴冷,已如看死物,他缓缓开了口,“你果然克我。”
周溪浅扭身去解脚上绢帛。
周记一把擒住周溪浅脚腕间的白绢,“现在想跑,晚了!”
周溪浅闷哼一声,被周记拖倒在榻上,听到了周记冰冷的声。
“王渊让我将你软禁家中,可你如此无君无父,我却不打算让你再入府中。今日大雨,路面湿滑,若滚落崖下,恐怕昭王也只能怨天而不能尤人了。”
周记拽紧白绢,不顾周溪浅的闷哼,将其生生拖到面前。
帘幕倏被掀开,雨声顷刻钻入,给周溪浅炙过兔肉的侍卫闯进帐内,高声道:“周大人,请放开周公子!”
周记转眸看他,“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