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懂凌晋心觉不足,只觉得他漫不经心,旁观者般随意拨弄,就将他弄到难堪至极的境地。
周溪浅蜷在他怀里不肯动弹。
凌晋道:“小溪是怪我不够尽心吗?”
周溪浅不会回答。
凌晋将他的腰揽紧,“因为晋哥想要尽心的事,在后面。”他凑到周溪浅的耳边,轻声道:“让晋哥尽心一次,好不好?”
第二日,周溪浅从榻上起来,懵了一阵子。
他低下头,衣服是凌晋帮他穿上的,衣服里面的样子,他不敢看。
昨日凌晋的话钻入周溪浅的脑中。
他问自己,为什么离家出走,却什么也不带。
周溪浅回答得支离破碎,说自己忘了。
“陛下的赏金呢?也忘了?”
周溪浅的声音带了哭腔,“忘了,也忘了。”
凌晋的声音带了笑,叹息道:“真可怜。”
他低声道:“小溪没了晋哥该怎么办?什么都不会,连赏金都不知道拿,嗯?该怎么办?”
周溪浅胡乱摇着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凌晋道:“是不是不能没有晋哥?”
周溪浅答不上来,凌晋便发了狠,周溪浅只得哭道:“不能没有晋哥。”
汗水顺着凌晋的下颌滴到周溪浅的脸上,凌晋俯身在周溪浅耳畔,喘息道:“好小溪,晋哥知道了。”
周溪浅坐在榻上,在昨日混乱的回忆中,感到羞赧而甜蜜。
周溪浅稍微挪动了一下身体,忍不住疼得倒吸一口冷气。他想,身上好难受,晋哥好凶,可他就是忍不住高兴,高兴能与晋哥拥一张被,卧一处眠,高兴能跟晋哥耳鬓厮磨,不惧他人离间。
门吱呀一声打开,回忆中的男主人站在门外,周溪浅望着凌晋英挺的身姿,轰得红了脸。
凌晋见周溪浅团着被子坐在榻上,一张脸煮熟了虾子般霞红,忍不住微微一哂,“身上还痛吗?”
周溪浅瘪下嘴。
凌晋走进屋内,“哪里痛?”
“后面……还有肚子。”
凌晋揉了下他的头,“我的小溪受苦了。”
紧跟凌晋走进的是一个端盘的侍女,盘中置着一碗鲜香馥郁的白粥,凌晋接过碗,自己坐在榻边。
“喝吗?”
碗中是莹白苏烂的鱼糜粥,周溪浅被香味一勾,肚子立马咕噜叫了一声。
凌晋舀了一勺,将勺递到周溪浅唇边。
周溪浅看着喂到嘴边的鱼羮,有些惊异,“晋哥,你要喂我呀?”
凌晋趁他张口把粥喂了进去,“不然呢?”
周溪浅咽下去,想了一会儿,傻兮兮地笑了一声,“昭王喂我。”
凌晋又喂了他一勺,“是太子喂你。”
周溪浅嘴角都要压不住了,他道:“那以后会不会是当朝皇帝来喂我?”
“嗯,你只要不怕被写进佞臣传,尽可使天子喂你。”
周溪浅咽下口中滑嫩鱼糜粥,“佞臣怎么了?我要真被写进佞臣传,周记岂不要气死?只要能把他气死,我就愿意当这个佞臣。”
凌晋用鱼糜堵住他的嘴,“周记不务事实,尸位素餐,若有朝一日我能登上那个位置,必夺其相权,所以小溪不必费心气死他。”
周溪浅道:“你夺他相权,就因为他不务正业吗?
凌晋道:“不然呢?”
周溪浅有点不高兴,“就没有一点是为了我?”
凌晋笑了,“岂会不为你?我的小溪受了这么多委屈,我自然也要公报私仇。”
周溪浅开始翻旧账,“那你还不让我写那封信。”
凌晋看了他一眼,“你说我为何不让?”
“你能公报私仇,我为什么就不能?你在王将军营帐,明明说过什么事都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