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子,恨意非常鲜活地传达到了太宰治那。
“我看你要么把这个西兰花一起拿走吧,它好像快哭了哟。”太宰治说, “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许它们做一对咒灵鸳鸯, 也是好事一件。”
夏油杰:“……”
夏油杰:“你想把花御也交换给我?”
太宰治:“要吗?”
夏油杰:“你要什么?”
太宰治:“嗯, 两个一起, 给你优惠价, 承蒙惠顾,共八百只咒灵。”
他没有对八百只咒灵的等级做出要求,不趁机漫天要价就算了, 竟然还主动打折?自己杀价?这么能自杀、莫非这家伙是个自杀爱好者?这送上门的便宜, 过于天上掉馅饼了, 令夏油杰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人在极度的诱惑面前保持本心并不容易,夏油杰谨慎思考, 还是觉得危险,咬牙拒绝了。
“好吧。”太宰治遗憾地说, “下次就得涨价了,确定不要吗?”
“确定。”夏油杰说。
他五百只咒灵塞进太宰递来的咒具里,切断联系,扔还给对方。
“都在里面了,清点一下吧。”
太宰治直接将咒物收了起来,并不担心他缺斤少两,夏油杰是个有原则的人,不必评判他的原则正确与否,他既然有这玩意,且坚定地践行了,那么此人的好懂程度如同稚子,甚至不如中原千礼。
“太宰先生,你可以走了。”夏油杰直白地说。
“怎么这就赶客了,大家不是朋友吗?”太宰治笑道,“我还想和你探讨一下家庭问题。”
夏油杰:“我是诅咒师,你是咒术师。我们不是朋友,从立场上来说,是敌人。”
太宰治:“这么说,你自定义为一个坏人咯,不愿意和‘好人’一方进行过多接触。”
夏油杰反问:“你难道不知道我杀了多少人?”
太宰治从善如流:“多少?”
夏油杰:“一百一十四人。”
太宰治:“还行,昨天呢?”
夏油杰:“……”
当场把夏油杰问住了,当他意识到这句话的内涵时,越发沉默。眼前这个人分明看似文弱,可夏油杰知道他没有在开玩笑,他迟疑着开口:“你……究竟是谁?”
恶徒?黑.帮?杀手?雇佣兵?
这问题倒是不错,太宰治想了想,决定借用中原千礼爱看的某动画片男主口头禅——
“我叫太宰治,是个侦探。”
夏油杰:“…………”
夏油杰深呼吸,深呼吸:“你可以走了,就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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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生完气,坐在原地稍微反思了下自己。
‘叛徒’、‘叛逃’。
他不是很愿意用这样的词描述太宰,十八岁那年对搭档的意图并不是毫无感觉,发生时也没有那么意外。
他介意的并非立场变更,而是太宰治的不告而别,且一别四五年,不告来去、不定归期,比风更自由。
然而这是不能说出口的,他不具备探听对方动向的合适缘由,只能拎着对立和仇恨做挡箭牌,当然不完全是挡箭牌,细纠起来理不清楚,至少,中原中也确实没有非常在意‘叛逃’本身;可办事讲究师出有名,‘叛逃’恰好是最冠冕堂皇的一个优良借口。
自上帝视角,不难发现,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对搭档的定位完全是同一回事,只是他们本人陷入了诡异的对抗循环,近不了,解不开。
中原千礼嗒嗒地跑回来时,中原中也已经收拾好了心情。
“你不高兴。”中原千礼说。
……但还是被一眼看穿了。
中原中也:“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