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邀月身旁走过,邀月伸手欲拦,诸非相抬手挡住,手上使了劲,一掌送去,邀月喉口一腥,气血上涌,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诸非相甩开手,怜星慌忙接住险些倒地的邀月,看向诸非相的目光警惕不已。
他没有看她,话也懒得说,径直朝江枫和花月奴的方向走去。
邀月五脏六腑如翻江倒海般疼痛,眼前一阵发黑,怒道:“诸非相!你多管闲事!”
诸非相头也不回:“小僧乐意。”
邀月大声道:“我必定将你们碎尸万段!一雪耻辱!”
诸非相走在最前头,朗声回应:“你杀不了我!”
花月奴心中挣扎良久,朝屋檐下的两人跪下。
“多谢大宫主和二宫主收留!月奴无以为报——”
她跪伏在地,眼泪落进土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江枫注视着心上人颤动着的背影,手指微动,却什么也没有说。
他的目光宁静又深情,这番场景尽数落在怜星眼中。
邀月意识模糊,看不太清,撑着怜星的胳膊,气势不减,一字一顿道:“用你的命来报罢!”
诸非相站在院外说风凉话:“你若还说废话,没命的就是你了。”
怜星道:“姐姐,还是疗伤为紧……”
诸非相双手合十,目露悲悯,道:“阿弥陀佛,小僧便不耽误施主疗伤了,日后再见。”
邀月“噗”得喷出一口血。
三人出了离宫,诸非相兀自走在前面,沿途看见几位女弟子跪在一片石子上,面容熟悉,正是昨日被他点住穴道的女弟子,他不由脚步微顿。
花月奴低声解释:“她们办事不力,这是大宫主的惩戒。”
邀月待人严厉,冷酷无情,即使是最出色的弟子,她也不会因此宽容以对。
江枫面露不忍,邀月做过比这还要过分的事情,他正是因为见过邀月那副样子,感到厌恶,无论如何也无法对她抱有好感。
诸非相没有说话,面上神色淡淡,自顾自地从那些人身旁走过。
他自称和尚,但不代表他真有和尚的慈悲心思。
三人一路疾行,未时到达小镇,买了些路上的干粮,诸非相将竹牌和金叶子交给江枫。
路上行走间江枫与花月奴已做出选择,依邀月最后那番话来看,必定不会轻易饶了他们,所以江枫与花月奴商讨之后,决定趁邀月伤重时先回家报平安,之后再做打算。
“她受的伤没有半年好不了,再加上气结于心,只会好得更慢。”诸非相分析,他知道自己下手有多重,虽然死不了,却也不会好受。
他本可以杀了邀月,但诸非相对她头顶的感化值很感兴趣——她的感化值一直处于负增长的状态,有违诸非相一直以来的认知。
诸非相想见到邀月头顶的感化值正增长的那一刻。
江枫与花月奴自有安排,诸非相提醒之后,将金叶子和竹牌递给江枫。
小情侣很感动,江枫握紧了竹牌和金叶子,真诚道:“多谢大师。”
诸非相微微一笑,并不说话,他的目光往江枫手里的竹牌飘。
花月奴跟着也想道谢,忽见江枫微蹙着眉头摊手,虎口处卡着一根竹刺。
“……”
气氛忽然陷入沉默。
本、本以为诸大师的信物严肃重要,是个普普通通的竹牌就已经有些意外了,没想到竟然会是个看起来粗制滥造实际上确实粗制滥造的竹牌……
诸非相“啧”了一声:“恶人谷的那群家伙偷工减料,做事不认真。你们若是要去恶人谷,记得替小僧带话。”
花月奴正在替江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