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被怀疑是为了灭口,而仇人只可能是昔日政敌,诸葛正我怀疑蔡京派系所为,故而没有立刻声张。
无情没想到凶手会被诸非相赶到他面前。
即使那人并未承认,但无情对诸非相的话已信了七八分,再怎么无聊,诸非相应当不会拿这等大事忽悠他。
两人回了无情一行人的落脚点,无情便让人端上茶,摆出一副侧耳倾听的模样。
诸非相煞有介事地干咳一声,开始讲述。
——某日某夜,他半夜在屋顶上赏月,明月清风,万籁俱寂,一只信鸽飞过,于是他随手将鸽子抓了下来,随手拿下鸽子腿上的纸卷看了看,又随手将纸卷装了回去。
“所以我知道他在这里。”
诸非相前因后果一说,如此总结,端起桌上的茶盏,悠悠饮了一口。
无情:“……”
这像是能随手做出的事吗?
无情道:“你既未见过他,又是如何确定他是那个人?”
诸非相道:“我往信纸和鸽子身上做了气味记号,闻过便知。”
无情:“什么气味?”
“你不会想知道的。”诸非相随口忽悠。
无情暗道他既然不想说,再问也是无济于事,反倒是审问那男人揪出真相更为重要,当下便不再深究,问诸非相:“还请大师近日不要离开此地,待我们审问那人后再做打算,有劳您等上一等。”
诸非相摆摆手:“当然不会走,我还得等你给我酬劳。”
他话说得像笃定那人是凶手。
无情微微颔首:“若他是,必不会让大师失望。”
诸非相围观了一场审讯,那男人油盐不进,大约是发现易容已被卸下,竟没有丝毫狡辩,死犟着不肯开口。
看了片刻,诸非相觉得无聊,便离开了。他离去之后,那男人咬着牙终于说了第一个句子:“他是诸非相?”
无情冷淡点头。
“是。”
“……哼。”男人怪笑,“怪不得……这么多管闲事。”
无情蹙眉:“说清楚。”
男人咬牙道:“我杀他们只是因为他们和我有仇,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这有什么不对吗?我自认无罪,可律法上我却是有罪,大捕头,您可准我将功赎罪?”
无情冷眼看他,心知他有九成是胡言乱语,却想看他如何狡辩,便颔首道:“看你立的什么功。”
男人道:“那位诸非相诸大师身边应当有个中年男人,他杀了许多人,江苏袁家家主,汝南白家的二公子,清风派掌门,李通判,都是他杀的。”
无情眉头微蹙,又听他说了数个名字,其中有知道的有不知道的,部分案子至今不知凶手是何人,愈听愈心惊。
“诸非相包庇凶手,他也不是个好人,受罚不应当只有我受罚,他们两人都得付出代价!”
“空口无凭,你又从何得知?”
况且从诸非相行事风格来看他本就不像个好人。
无情冷冷发问。
男人一下卡壳:“您、您去他身边找找就知道了……”
“先管好你自己的事罢。”
无情不为所动,推着轮椅离开,留下男人一个人心焦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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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