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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非相把钱袋揣进怀里,闻言点头:“嗯。”

张厚心顿了顿,没有再说这个话题,而是提起自己或许要在这事上费上精力与时间,他们的旅途极有可能会被影响。

初秋甚至没过去,他们的旅途才刚刚开始。

张厚心其实是有些失望的。

诸非相很随意,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没关系,暂且先在这里待着,若是你要上京,便和你一起上京,反正都是走,走到哪儿都无所谓。”

张厚心:“可大师才从汴京回来不久……”

诸非相大手一挥,很爽快地来了句“无妨。”

*

张厚心所在的组织与六分半堂暗中关系密切,他想活命,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对无情如竹筒倒豆子般透了个一干二净,而牢里的那人则陷在迷局中洋洋自得,为能拖一个人当垫背的而高兴。

他毫无隐瞒,尽心尽力地协助此案,无情对他观感不差,隐隐懂了诸非相为何会放他留在身边。

虽然与诸非相相处的时间不多,对其也知之甚少,但无情从张厚心口里得知了许多事情,譬如顾惜朝和红袖,这对被诸非相救下的母子。

而这些事诸非相从未对追命提起过,神侯府的众人一直以为诸非相独来独往,孤身一人。

可事实似乎截然相反。

诸非相甚至像个乐于助人的好心人。

“大师总是随心所欲。”张厚心随口说,“但我们都很喜欢他,他是个好人……”

诸非相行事古怪,但也许是个心地柔软的年轻人。

无情未曾见过受诸非相相助的红袖母子,但看张厚心言语真挚,不由暗自思忖。

在这般想过之后的第二天,无情独自一人外出散心,朝阳初升,雾气弥漫,一呼一吸尽是凉意。他摇着轮椅穿过小巷,还未出巷,熟悉的声音传进他耳中。

“就算你求我,我也不给你。”

诸非相的声音很有特色,永远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轻快地上扬,听过便很难忘记。

而此刻,从无情听到的内容来看,诸非相似乎在欺负人。

无情:“……”

那头诸非相还在说话,声音似乎是从高处传来,不知怎的,无情脑海中莫名浮现出对方蹲在墙头、或者树上,笑意盈盈的模样。

也许是追命提起他与诸非相相见时的很多场景都是诸非相位于高处,他在下面仰头望的缘故。

诸非相说:“我给你带了单大生意,这作为酬劳给我不是再合适不过吗?”

一位陌生少年的声音,情绪分外复杂:“我给你买别的作为谢礼,这个……不行。”

诸非相似乎十分失望:“我也给了你啊,为何这个不行?我偏要这个。”

无情有些好奇他们在谈什么了。

他推着轮椅出去,巷外的景象展露在他眼前。

诸非相确实蹲在树上——这让无情有些惊讶——他手里举着一根糖葫芦,树下有位白衣少年,此刻两人都齐刷刷地看着他。

场面一时之间诡异的寂静。

无情:“……”

他朝诸非相颔首致意。

树上的赤衣年轻人跃下树,将糖葫芦塞回少年手中,转头对无情道:“大捕头的表情看起来像是以为我在欺负小孩。”

无情:……你不是吗?

白游今:“我不是小孩。”

“在场之中你年纪最小,谁最小就是小孩。”诸非相说,“这糖葫芦莫非是有人买给你的?”

白游今点了点头:“是顾小兄弟给我的。”

诸非相笑了声:“哎呀,看来在我不在的时候你们成了好朋友。”

白游今忍不住问:“你为何不在?”

明明同住一个客栈,纵使楼上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