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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凌弃仰头看诸非相,年轻人眼里的光轻柔温和,与他杀人时眼中的凛冽光彩截然不同。

他伸手递帕子时,诸非相看到他,便是用这种目光看他的。

冷凌弃自幼生长于野外,在被诸葛正我发现前与狼为伴,有着非同一般的敏锐直觉。他此刻看着诸非相,只觉得心中没来由地冒泡泡,并且也认为诸非相同样喜欢他。

于是在两人出了客栈去找马车时,冷凌弃大胆地握住诸非相的手,对诸非相笑了起来。

诸非相没有说话,反过来牵住他的手,两人手牵手,一起去找马车。

冷凌弃住的村子离县城有五十里路,在马车上诸非相问他为何会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在路上,小孩严肃地回答说他平日也会时不时地跑远,划船渡河,在田野间奔跑,但这回稍微跑远了一些就被路过的贼匪掳走了。

诸非相乐了:“你出来有十来天了,你那教练怕不是得急死?”

冷凌弃点头:“不管他们担不担心,我都需要道歉。”

两人上午出发,下午申时到达冷凌弃居住的村子。他并没有住在村子里面,而是与村子隔了很远,一栋木屋孤零零地在森林外伫立着。

诸非相猜出他是一个人住,但出乎意料的是,小木屋里的条件比他想的好上一点,家具应有尽有,房间布置整洁,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冷凌弃领着诸非相进屋,请他在屋中坐下,又跑到后院去找教练报平安,诸非相没有跟上去,饶有兴致地打量起这间屋子。大约一刻钟过后,冷凌弃回来,门外有人探头向里望,对上诸非相的目光后神色微凛,不慌不忙地颔首致意。

“那是韦教练,韦空帷,他想向你道谢。”冷凌弃在韦空帷进来之前告诉诸非相他的身份,“他好像听过你的名字。”

“......是吗我也听过他的名字。”

诸非相笑了笑,心中已经断定冷凌弃身份不一般了,起码是照顾他的人不一般。

“白首书生”韦空帷,曾是朝廷上有名的大官,但卷入朝野党争,被迫辞官,诸非相在汴京听过他的名字。

韦空帷是个彻头彻尾的读书人,略显死板,但对冷凌弃并非毫不关心,由于冷凌弃一去不回十来天,他遍寻不得,已经写信向冷凌弃认定的那位“师父”报告了。

“他叫诸葛,应当是姓,他没有告诉我名字。”冷凌弃在一旁补充。

诸非相笑了笑,和韦空帷对上视线:“你那位诸葛先生,和我见过几面。”

冷凌弃道:“你认得先生?我听说他有三名弟子,你也见过他们吗?”

诸非相点头:“见过。”

冷凌弃没有说话,眼中露出一丝兴趣。

韦空帷适时补充道:“诸葛先生托人来找你,是他的三弟子,追命捕头。”

冷凌弃眨眨眼,韦空帷又道:“他前两日到了这里,为找你又出去了,至今未归。”

为防止追命找不到人,冷凌弃又回到家里,韦空帷便一直守在这里。

诸非相嘴角一翘,心想他和诸葛太傅一派的人还挺有缘。

*

日落西山,天色将晚,追命迎风疾跑,冷风刺骨,原野之上伫立着一栋亮着灯火的小木屋。

追命在木屋外停下,一辆陌生的马车停在墙边,他心中一动,上前敲门。

“韦先生——”追命扬声喊道,“我回来了。”

有人从内部打开门,追命视野里空无一人,他低下头,借着暖黄的灯火与下面的碧眼小孩对上视线。

碧眼盈光,是一双极好看的眼睛,也十分有辨识度。

这位……应当就是冷凌弃了。

追命和善地对他微笑。

冷凌弃回以笑脸,笑容明朗,看得追命欢喜不已,只觉得有这么个小孩当小师弟也不错。

追命反手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