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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风再大也不至于吹散追命的声音,更何况两人只相隔一尺,以诸非相的耳力绝不可能听不见。

追命从善如流:“我什么也没有说,风太大,大师听错了。”

诸非相满意地转过脸。

冷凌弃对江湖上的事不大了解,但追命了如指掌,短暂停留的期间向冷凌弃科普了一些事情。

“这位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诸非相诸大师。”追命四指并拢,指着诸非相,煞有介事地介绍道,“你日后若是入了江湖,估计还得喊他一声前辈。”

冷凌弃恍然,随后疑惑:“为何要叫他大师?一般不应当是和尚才能这么称呼……”

追命摸摸下巴,道:“这我最初也有些疑惑,毕竟他年轻,又有头发。诸大师最开始在江湖上行走时似乎自称「小僧」,所以江湖人称诸大师——可我后来见到他,他就已经自称「我」了。”

两人齐刷刷地盯向檐下拢着手的诸非相。

“大师,为何?”

诸非相懒洋洋地投过去一瞥:“因为「小僧」有两个字,「我」只有一个字。”

追命眨巴眨巴眼:“因为这吗?”

诸非相随口道:“是,要不然呢?”

冷凌弃道:“那这样不能喊你大师,你不是和尚。”

诸非相来了兴致和他胡扯:“为何不能?谁说有头发自称我不能叫大师?”

“就算大师你以前真是和尚,现在也是还俗之人,要想继续喊你大师,你好歹先净发才能和大师沾边。”

追命认认真真地回应,冷凌弃在一旁点头。

诸非相做出一副考虑的模样,旋即得出结论:“你说的话有道理,但不行。”

冷凌弃好奇地问:“为何不行?”

诸非相道:“夏天很热,头烫,而且容易晒黑。”

“…………咦?”追命呆住,“大师真的剃过光头?而且晒黑……?”

诸非相一直以来潇潇洒洒,追命总以为他什么都不在乎,说的话总是半真半假,说在寺中练武他也没当真,毕竟那种满不在乎的态度……很难让人当真。

诸非相道:“你以为我说的都是假话么?我出过家,不然为何无缘无故自称小僧,受戒净发合情合理守规守矩——你竟然没当真,真令我伤心。”

追命神情微妙:“没头发的大师……有些难以想象。”

诸非相没说话。

追命道:“诸光头。”

诸非相似笑非笑。

追命立刻改口:“诸大师。”

冷凌弃笑了起来,跟着喊:“诸大师!”

追命歪着脑袋看他一眼,笑着揉他头:“怪不得大师喜欢小冷。”

冷凌弃以前从来没有玩伴,韦空帷是第二个教练,却性格板正太过正经,不会陪他玩,纵使一个人在田野间奔跑,划船渡河,从不寂寞,但有了玩伴的生活还是与过去有所不同。

诸非相的兴致来得快去得快也总是奇奇怪怪,大冬天河面结冰,他却要在河畔生火,凿冰钓鱼。追命和冷凌弃蹲在门口远远望着河畔那道赤色人影,前者语重心长地教育未来小师弟:“人生在世,应当注重养生,像诸大师这样冷天钓鱼,年老时就要受苦。”

未来小师弟似有若悟:“那你也该少喝酒。”

追命没想到会是这个发展:“何来此言?”

“‘君子慎酒,持戒有德。’”冷凌弃认真地说,“诸大师提过你嗜酒如命,大师买的酒你也喝的最多。”他皱了皱鼻子,总结道,“这不好。”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小冷你学过这句诗,应当知道酒是好东西,再说,没人管我。”追命发挥大人的狡猾特色,得意洋洋地炫耀,“等你到了喝酒的年纪我就请你喝酒。”

冷凌弃眨眨眼,笑了起来:“好。”

河畔的人影站了起来,火在风中肆意摇摆,几近熄灭,诸非相端着桶疾冲回来,冷风扑面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