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钥匙,目光在他身上稍作停留,勾起嘴角短促地哦了一声,“你刚刚说太快了。”
“许之湜,一点两画那个之,湜湜其沚的湜。”许之湜立刻接上,然后觉得自己的耳朵开始发热。
太奇怪的心情了,二十多年来都没有过。
又或许是今天一天都很奇怪。
借着暧昧昏黄的灯光,他看见了沈泊原左脸一道酒窝由浅变深,然后朝自己一点头。
门关上时咔嗒一声,头顶的灯也正好到时间跳暗,巧合得像是一部电影正式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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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新环境还没有适应的第一反应是,许之湜醒过来看着天花板,思考半天自己在哪。
躺在床上愣了一会,适应完陌生的环境后,许之湜脑海里又翻涌起晚上做的梦。
梦里他把昨晚的乌龙事件重新倒腾了一遍,最后停在一个靠近的眼神里。
许之湜往常只觉得自己心里叛逆想法多得很,行动上没什么体现。
但这回付诸行动了,见过一面的邻居就已经跑进他的梦里。
不过庆幸的是这一觉睡得还算可以,原本还以为换了地方要失眠。
床头的小夜灯温和地亮着,窗帘外面的光透进来并不刺眼。
许之湜翻了个身摸到床边手机,以为还早,看到时间的时候都讶然。
因为已经快中午了。
以往规律无比的生物钟随着新环境居然神奇地消失了。
他翻身滚到飘窗边上抬头看,天气居然已经放晴,云在悠悠地飘着。
透过对面窗户,许之湜能看见有人在厨房做午饭,心道太没隐私,很快拉上窗帘。
房东说的采光好估计是诓人的,但许之湜想想,如果采光要好房价还要低的话,房东只能是在做慈善。
城西这片都是老房子,楼和楼之间挨得很近,他猜阳光能有大半个下午应该算很不错了。
许之湜起床,准备去卫生间洗个脸醒掉身上的困意。
卫生间的镜子昨天他刚擦过,很干净。
他关掉水龙头抹了把脸抬头,对上自己带着水珠的脸,他鬼使神差地抬手戳了戳自己左眼下的痣,然后往下滑到脸上那颗。
水迹在脸上反射着光,还确实有点像......眼泪的痕迹。
许之湜盯了几秒,屈着手指往镜子上一张,镜面立刻挂上水珠。
他回到房间,拿起手机想定早上的闹钟,结果因为手还湿着,误触进了相册。
相册照片不多,最新的还停留在大半个月前录的一个视频。许之湜手指顿住片刻,按下播放。
他也不知道自己看过多少遍这个视频,可能是都快要记住每一帧的程度。
视频封面是一把红色电吉他,还有正在按弦扫弦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
镜头往上移,吉他手戴着顶帽子,帽檐压得很低,丝毫看不到脸,只能在摇晃闪烁的灯光里看到一点他若隐若现扬起的嘴角。
他跟着音乐微微律动着身体,并不像其他乐队成员那么兴奋张扬。他手指自如地拨着弦,弹出的旋律变成一根绵长的丝线一点点把许之湜包裹住,又猛得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