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个挺喜欢的吉他手吗,找得怎么样了?”
“没什么消息。”许之湜今天早上才刚又重温那个吉他手的视频,接着很快打趣道:“昊哥你怎么突然关注起来了。”
邹昊的吉他弹得中规中矩,有局限,现场经验多但并不算创作型的。他自己也一直提出要再找一个吉他手,只是暂时也没找着合适的人。
“想把人家挖来?”王珂问。
“太神秘了,看不到脸也没法找,而且Perish不是本地乐队,我不太认识。这坑都不知道长哪,怎么挖?”丁其喝了口酒,“不过昊子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了?”
“没什么,之前不就提过吗,”邹昊笑着摆摆手,“挖来壮大队伍嘛,队里有两个吉他手很正常啊。”
丁其放下酒杯,往邹昊身上拍了一巴掌,“你小心等小许找到了,你主音位置就不保了!”
“哈哈,就是啊,到时候两人不得抢solo啊!”王珂说。
邹昊笑着没说话,跟大家碰杯喝酒。
话题跑到他们各自喜欢的乐手上,许之湜就安静地听他们闲聊,闷声喝着果酒。
对面邹昊“咔咔”几下,按着打火机点烟,烟雾飘起的时候,许之湜突然想起了在楼道口抽烟的沈泊原……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如果他会弹吉他,大概会很好看吧。
思绪正要跑偏,演出台有dj在热场,把他飞扬的思绪震跑了。
等到许之湜面前的果酒见了底,于霄匆匆赶到,喘着气喝掉了王珂杯子里最后一口酒,“抱歉啊大家,我又迟到了。”
“你自己不能去拿啊!非得喝我的!”王珂看着杯子无语地喊了一声,“每次就等你,给别的乐队打鼓干脆别回来了!”
于霄笑着说:“那可不行,去哪儿漂泊不都得回家啊。”
许之湜喜欢“家”这个形容词,乐队到现在组起来也就短短两个月,却让他很有归属感。
大家面前的酒杯都空得差不多,丁其挥挥手想喊人过来重新上酒。
许之湜开口打断,“今天能演吗?”
“嗯?不是说今天大家来陪你喝酒的吗?”丁其疑惑道。
今天本来是过来“庆祝”他踏入新生活的,不演出。
但这样光坐着很没劲,许之湜看着因为被特殊照顾获得的特调果酒,摊摊手笑,“我也喝不了多少啊。”
于霄笑道:“你可别小瞧这特调,基酒用的可是伏特加,别待会唱一半醉那儿了。”
“那就演呗!”一向沉稳的邹昊今天率先应声,“乐器反正都在这,我们去后台准备。”
丁其哎了两声打趣:“你们演我肯定赞同嘛,但我没那么多钱给演出费啊!”结果下一秒被一人甩了一句没就没。
丁其见过太多人,许之湜压着的情绪他太容易发现了,他冲着楼梯那喊:“小许!排两首躁点的歌,今天放肆点儿,吼两声!”
歌没选得太躁,但是站上舞台唱出来之后,许之湜感觉到自己压着的情绪已经翻涌得激烈滚烫。
这段时间以来,在他身上的期待感引发的压力前所未有地爆发至顶点。自从放弃出国,身边的老师同学几乎都在劝他不要在关键的时刻开这样的玩笑。
阻止、劝告、放弃,他面对的只有这些。
可人生什么时候不关键,每个决定也都同样重要,谁会知道某个不经意的决定会不会改变未来的轨迹,那些期待他也一定要背负着吗,他的决定就是错的吗。
许之湜攥紧话筒,背后的灯光打向他,余光里看见其他队友时,他的难过散掉很多,他在吉他声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