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他才注意到自己肩膀上的重量,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发:“好像走太急忘记了······”
丁其嘲笑道:“就一个吉他手让你这么着急。”
许之湜抿着唇笑了笑,毕竟是关乎乐队的事情。他们乐队本身实力就不低,许之湜认为当然得找个实力相当的,而那个吉他手无论是技术还是风格上,他都非常欣赏。
浮浪挺大的,分成酒水区和演出区,常有乐队来表演。
许之湜看过的演出不算多,他是第一次来这。
他跟着丁其进去后,丁其还要去和朋友喝酒,他就跟着工作人员走到演出区的侧门入口。
推开最后一道笨重的门帘时,下一秒,震耳欲聋的音浪、空气里的热浪直直朝着他扑了过来。
Perish玩得很重,鼓点有力得直接乱掉许之湜的心跳。
舞台靠右,主唱甩着被汗水浸湿的长发嘶吼着,贝斯手踩着音响甩头拨弦,台下观众pogo得似乎想要掀翻这方密闭空间。蹦跳的脚步和音响里的节奏共振,似乎这个世界都在地震,下一秒就会崩塌。
许之湜所有的思绪被一扫而空,他无法再思考任何事情,本能地一眼瞄准那个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戴着帽子和口罩的吉他手。
他手里红色的电吉他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一路蔓延烧到许之湜眼前。
音响里金属吉他声像是狂怒的海浪,一层盖过一层高地朝许之湜掀过来。
而许之湜无法逃离,能做到的只是怔怔地站在那。
吉他手跟着节奏,腿一下下地点着地。他低头靠在话筒前给主唱和声,声音低沉,像含着某种隐秘的情绪:
“Pain
痛苦
Without love
无爱可言
Pain
痛苦
I can‘t get enough
于我欲壑难填
Pain
痛苦
I like it rough
我爱它粗暴跋扈
Cause i‘d rather feel pain than nothing at all
因为我宁愿感受痛苦也不愿一无所有
……”
许之湜的所有思绪、情感被这太具侵略性的吉他一扫而空,除此之外,摇滚乐现场比视频更具有感染力。
比如现在,许之湜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已经被挤到开火车的圈子里,被身旁不认识的人揽着肩膀加入队伍。
他们肩擦着肩,汗水和汗水相贴,片刻逃离到这里的乌托邦来,做几分钟的朋友,享受疯狂的自由,无论以后是否还会在现实里再遇见。
许之湜盯着舞台,在拥挤的人潮和不停闪烁的强亮灯光里恍然、旋转,摇滚乐再次在他近乎完美的世界里撕开一条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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