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转到微博,这些年来第一次搜索“凝雨”。
刻意避开或者忽略一个圈子的信息,尤其是在快餐化个性化的大数据时代,很快它就会在你的生活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沈泊原用了一晚上的时间,把凝雨这几年的经历细细看了一遍,又把歌听了一遍。许之湜在耳机里第无数遍响起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天亮了。
实在是太久了。
四年像是四十年,让他的人生都变得苍老。
偶尔的喇叭声,再慢慢多起来的车流,让沈泊原觉得这个世界从未如此鲜活。
凝雨招募吉他手的公告,他按照格式要求发了一封邮件过去。招募要求很简单,有乐队经验,人在北京或以后可以在北京发展,线下面试,初筛通过后再填其他资料。
他知道自己已经对吉他很生疏了,可这又好像是唯一去见许之湜的办法。
“你那儿最后一场了吧。”丁其在电话里问。
许之湜嗯了一声。
“忙完赶紧回来休息两天。以后再也不用署名在海鸥白了,怎么样爽吧?”丁其笑道。
“说什么呢老丁!我可都听见了!”潘宁凑在边上喊了一句。
“哎哎哎,后天下午凝雨要面吉他手呢,你也来把把关。”丁其赶忙找补。
“那还差不多。”潘宁哼了一声。
海鸥白刚下舞台正在后台收东西,撺掇着要去吃夜宵。
潘宁搭住他肩膀,“小许哥,你真不跟我们一起吃饭?”
许之湜笑笑,潘宁其实比他大俩月,依旧喊他哥。
“不了。”
“哎,我有句话不知道该问不该问。”
“那就别问。”许之湜收好键盘,“帮我带回去。”
“哎别啊……”潘宁把包递给工作人员,小声凑过来,“你是不是在那儿藏人了啊,以前巡演要是近了,你也总往平城跑。”
许之湜看了看他。
潘宁两眼放光,“真的啊我靠,你……你喜欢哪款的啊?”
“你好奇?”许之湜笑道,“换口味了?”
潘宁立马说:“这还能换……?”发现话题移到了自己身上,又很快转回来,“别人我不好奇,倒是认识你以来也没见你有过恋爱什么的。”
“刚忙完又被你们拉着巡演,哪有空。”许之湜装作委屈道。
潘宁挥挥手,“您快去吧,我就多问这一嘴。”
许之湜坐了一小时车回了平城。留在北京之后,平城这里的房子基本就不住了。
四年前退租那天,东西都收拾差不多了,许之湜打电话给房东交房,一开口却又给两套屋子都续了两年,又一续续到现在。其实一年里来平城的次数也不多,开演出近了,就过来一次。
每次来他也不进去,只会在楼道里坐一会儿,然后点根烟,燃结束了就走。
两套房子他一直都没换过钥匙。他有想过沈泊原哪天突然回来,这里还有他的家。
只可惜这里一直都安静得像是上世纪的产物。
第二天他从酒店醒来,丁其又打他电话让他快点回公司,明天就要开始面试新吉他手,算不上多大事情,但也关乎乐队长期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