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找个对象安定下来。”说到这个,宋安凤的话匣子就停不下来,“先成家,后立业,你只要定下来,老妈我保管安安静静,半句话不多唠叨你。”
陈陌扶额,一阵头疼。
这可真是一道迈不过去的坎。
他这才刚入职,正值适应期,根本没有心思去考虑什么相亲的事。况且这份工作性质特殊,他甚至连爸妈都还没说清楚,又要怎么发展一段恋爱关系?
但这种道理是讲不清楚的,他只能含糊其辞地推脱:“妈,我最近有点忙,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你能有什么事儿忙,一天天的早出晚归,诚心躲我呢?”宋安凤根本不为所动,“之前相看的那几个你不满意也就算了,这次有个特别合适的,身高一米九、模样很不错,比你大两岁,家里开公司的,各方面条件都很般配,你找个时间去见见面,认识一下。”
“妈……”陈陌决定换个说法,“你有没有想过,我的缘份可能还没来?”
说到这个,宋安凤眼睛都亮了,笃定地说:“你的缘分就在今年。”
陈陌暗自懊悔,直呼糟糕。自己怎么忽然提到这一茬,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不其然,宋安凤旧事重提:“你还记得吗?你小时候身体不好,总是做噩梦,那时候医生都没办法,最后是一个老道救了你。”
“妈——”陈陌忍不住想打断她,这段旧事他已经听过无数遍了。
“别打岔!”宋安凤瞪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你三岁的时候,每天晚上哭闹,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瘦得皮包骨头。那时候全家都急得团团转,直到那个道士来,他说你是被邪祟缠身,画了符贴在门窗上,你身上也带着灵符。符一贴下去,你就不再哭了,睡得安安稳稳!”
陈陌无言。
他其实完全不记得这些事,但从小到大,母亲无数次提起,他早已耳熟能详。这些经历在他看来不过是小时候体弱多病罢了,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哪怕现在的工作涉及到了不太符合常理的异端,他也依然坚持相信所有的现象都能有科学解释,什么道士、灵符的这些东西,在他这里根本没有任何依据。
可是宋安凤信。
她曾亲眼看见过三岁的陈陌,饱受无名之苦的折磨几乎早夭,却在灵符贴上之后,立即从哭得撕心裂肺变得平静安详。
那一刻的平静,成了她坚信不疑的根源。
“那道士当年就说过,这符只能护你到二十载。到了二十三岁,如果你还不结婚,邪祟就会回来。”
所以从他成年之后,宋安凤就不遗余力的催他谈对象,希望二十三岁一到就能马上结婚。知道他性取向之后倒是消停了两年,后来找了不少道士和尚,自己又说服了自己,觉得只要他结婚就好,伴侣是男是女都一样。
陈陌暗暗叹了口气,尽管他心里完全不信,但每次争执的结果总是一样——母亲的担忧压倒了一切,最终让他妥协。
果然,宋安凤最终一锤定音:“周末去见个面吧,也不耽误你什么。”
陈陌也只能点头:“好好好,我去。”
但他心里也有自己的打算。
跟往常一样,去见一面,吃个饭,交个朋友,就是全部了。他可以为了让母亲暂时满意接受相亲饭局,却不代表为了她背上不想要的生活。
异端管理局的工作确实并不清闲。
平日在新闻里看到的那些大大小小的犯罪事件、公共安全事件,以及更多没有被报道的那些,背后往往都有各种异端作祟。
比起其他队友经常出差,处理更为棘手、危险系数更高的案件,陈陌眼下相对轻松,接手的案件不算复杂,基本都发生在本市市区,多半当天就能搞定。
毕竟他还在新手期,上级给了时间让他来一步步熟悉适应这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