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式,吸引小孩子的目光,却不知道这些并不具审美花花绿绿的油漆,成了小乌龟难以活命的推手,那些无辜天真的小孩也会陷入养不好自己小宠物的自责当中。
残忍又现实。
他的话同利箭,戳破了充气球的塑料膜布。
家长们也为少了一份麻烦,纷纷对他回以感谢的目光。
向春生的八卦到此为止,她加快了去图书馆的步子,毕竟刚刚浪费了太多时间。
那个人的长相,绝非泯然众人,但也不至于一眼万年。
在她的认知里,有些人一生可能也就见这么一次,此后就不复相见,没必要花费时间去占用太多的脑内空间。
在等红灯的间隙,她拿出了一本小册子,把上面海洋馆这一项给划掉,目光向下移动。
市图书馆很安静,馆内的空调冷气很足,一走进去身上的暑气就会瞬间被吞并。
书架上最显眼,居于中心位置的,无疑是畅销书作家的地盘,密密麻麻带着塑封和精美封面的书摆成“S”型,属于东野圭吾的《彷徨之刃》。
她从书架上拣出那本《金阁寺》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在开始看之前定了一个震动闹钟,就怕看书过于入迷忘记了时间。
向春生从小就是如此,比起新奇的玩意儿,有趣的热闹,她更喜欢无人问津的时刻。
像这样一个人独处,不用周旋于别人的情绪,不必刻意判断他人的心思,安静自在。
对于其他的,她不甚了解也不太关心。
如果不是图书馆没办法吃东西,她应该会从便利店的冰柜里拿出一杯桃子酸奶。
落日总是迫不及待地赶赴下一个山头,天已然黑了,霓虹升起。
向春生站在了和妹妹约定好的地方。
一只手拎着沉重岌岌可危的塑料袋,另一只手清闲地拿着那盒酸奶。
塑料袋里装着被封面引诱着买下的畅销书,以及本子上预先就列好的试卷清单,至于那本《金阁寺》被她放回了原位。那个僻静的存放了她很多微末感受的细缝。
果不其然,她又迟到了,她玩得忘乎所以。
向春生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这种事已经不止发生过一次了。强忍着想要一走了之的念头,给她发去消息。
【向春生:还要多久?】
【向夏锦:啊啊啊!姐,你在等一会儿,我朋友她情绪不太稳定。】
【向春生:具体几分钟?】
【向夏锦:马上马上,五分钟!】
向春生把塑料袋放在长椅上,撕开了酸奶包装,十分钟刚好够她吃掉这个并且找到垃圾桶。在向夏锦嘴巴里的五分钟算作实际肯定要多出一倍。
路灯下颀长的影子逐渐变短,慢慢同椅子上的融在一起。
清亮的声音像是酸奶中略带嚼劲的脆桃,带着粘稠的羞愧:“对不起,姐姐,我来晚啦!”
向春生一言不发地收拾东西,走在前面。
向夏锦任何玩笑和捉弄只能得到一个短短的不痛不痒的“哦”。
她这辈子所有的撒娇技能全都用在油盐不进的向春生身上:“姐姐,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嘛,我朋友她爱豆塌房了,就是短短的安慰一下嘛。”
也很会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算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我吧,我把最新买的相机借你。”
向春生依旧不为所动。
“外加一个月卫生。”
“成交。”
卫生自然不是向春生的,是她自己的。
两个人从小学开始就住一起,两个人年龄相仿,向春生的爸妈常年不在家,就由她父母也就是向春生的叔叔婶婶代为照顾。
两个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可以说除了姓氏和四分之一的血缘,其余的基本上毫不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