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号,晚上六点,挂号。”陈念荒特意强调时间。
向春生按动圆珠笔正想表格上登记,关键时刻圆珠笔没墨了,又在笔筒里面换了一支,面前的人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
向春生颇为头疼地在他的注视下战战兢兢写对了大少爷的名字,结果那人来了一句。
“丑死了。”
气得她直接把黑笔摔了,等自己慢慢吞吞捡完笔后,又不信邪缓和地问了一句:“真的很丑吗?”
“你还想自取其辱多少遍?对,不堪入目。”陈念荒从宋女士那儿训练的求生欲早已忘得一干二净,“整本字帖练完后给我检查。”
他用得是“检查”,还不是“过目”,向春生都觉得已经是放她一马,可想而知任务没完成的后果,她只觉得脊背阵阵发凉。
陈念荒双手抱胸,冲她一抬下颌,好在名字写对了,他还算是有些欣慰。
向春生忐忑不安地往他的方向瞥了一眼。
又出现了一件让他感到神奇的事,明明刚进来的时候向春生还没什么好脸色,一搬出字帖就跟老鼠看见猫似的,这人还真挺别致。
没错,他找到了,她的弱点。
走出门的那一个瞬间,陈念荒忽然感觉自己那隐形牙套还是能多戴几年的。
因为这样每周都有借口来这儿“看表演”。
那个微挑的漂亮嘴角,似乎透露着他不曾被人窥见的危险,慢慢撕裂表象,内里的罪恶分子也在不断酝酿,露出半缕属于陈念荒的肆意。
第23章 芦荟·获胜
棉花糖吃吗?“宋写宁发现了一个新奇的玩意儿,自助棉花糖机。
林致优不解地问道:“这里原来放的不是自助盲盒机吗?”
她总算是知道三个人效率低下的原因了,明明是要去海洋馆,结果选在这种综合体大商场集合,还没逛完呢人家海洋馆就要关门了,向春生原本是那种晚一分钟就会难受的类型,在她们两个人的影响下,开始习惯这种漫无目的地浪费时间。
宋写宁兴奋地看着机器做完了一个,转头问她:“小春你要吗?”
她半推半就地答应了,三人三色,坐在海洋馆供人休息的长椅上,互相品尝对方的口味。
向春生不敢想象,两个月前,同样的椅子上还只有她一个人,形单影只地挖着酸奶。两种状态其实她都喜欢,一个是坦然自在地观察着自然万物,一个能随心所欲地与身边人同频共振。
只不过眼下的她笑眼明媚。
“所幸这个海洋馆已经关门了,走,带你们去另外一个。”林致优拉起两个人的手往公交车上跑。
向春生眉峰微挑,她好像知道这个目的地。
153路公交车的其中一个站点,浦云街道,新百联农贸市场,花鸟鱼虫摊。
鱼缸里五彩斑斓的游鱼,像是漂流记中光怪陆离的幻象,与海洋馆截然不同的是,这里没有巨大而厚实的屏障,只有露天的草木芬芳。肥大的蔓绿绒叶相互遮掩交叠,小摊主布置的错综复杂的路线,仿佛置身于热带雨林之中,四周笼罩着清晰的水滴声。
向春生极为不负责任地买了一盆芦荟,就连仙人掌都伺候不好的她又把希望寄托在了这盆小芦荟身上。
林致优好奇问道:“怎么想到要买芦荟?”
“这芦荟哪儿没有,我外婆家多的是。”宋写宁不能理解。
向春生淡然地笑了笑:“高升发财?”
这回答属实有点另辟蹊径,令人意想不到。
既不是为了它的药用价值,也不是单纯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