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会有这样的念头,总觉得向春生的话中带着自毁的倾向。
宋写宁已经不止一次由衷地钦佩她了,但是每一次她的内心都会受到震荡,听到最开始的那句话时她总是反应不过来,并且在心里暗自反驳。
宋写宁有一种奇怪的错觉,向春生或许站在更高的维度,而他们不过是她脚背上的蚂蚁,
听到那句话后的陈念荒心里很不是滋味,如鲠在喉,这让他有什么理由不心疼?
向春生却一直盯着他看,盯着他不肯放松的眉毛,盯着他那无法罢休向下紧抿的嘴角,盯着他可爱又破碎的眉弓骨。很好奇他能保持这个状态多久,看着看着就不自觉地嘴角上扬。
丝毫不管陈念荒对看到她这种毫不在意态度的抓狂,他都已经不止生气了,他气得有些发抖,眼眶下缘血红血红的。
她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哪怕是安慰别人,他也!不!允!许!
“向春生!”他第一次用这种严肃的语气,“别说这种话!”
就连站在旁边的周柏羽都有点被吓到。
刚好,宋观霜结束和老师的谈话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听到了儿子的声音。
她看着面前的这群人,再看见愁容满面皱皱巴巴龇牙咧嘴的儿子简直就是炸毛小猫,宋观霜开口道:“陈念荒,谁教你这么和别人说话的?”
宋观霜的出现浇灭了陈念荒正要爆发的气焰。
他们这群人在第一次看见陈念荒妈妈的时候都发出惊人的感叹:她也太温柔了!
“阿姨好。”
他们纷纷打起了招呼。
宋观霜也笑着回应他们:“你们好。”她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那个安静的女孩子,她的气质与周围的人和环境截然不同,身上有一种淡漠从容的成熟,有种看透一切的坦荡,又看见儿子那毫不遮掩的目光,她瞬间就懂了。
原来这死小孩这几天阴晴不定都是因为他——早恋了。
宋观霜的眼神意味深长地在两人身上来回:“小周,走,干妈带你回家。”
她特意不提陈念荒。
“啊?年年呢,他不走?”周柏羽没有搞懂她的意图。
宋观霜恨恨地说了一句:“他因为让我下不来台被逐出家门了。”
这个下不来台指的是没考年级第一打她脸这件事?周柏羽在心里嘀咕:干妈又不是这种在意成绩的人,平时就连他什么时候考试都不知道,应该还有别的原因,难道是这次太冲动惹她生气了?
陈念荒淡然地单手插兜这么看着,深刻感受到拥有一款表演型人格的母亲是什么样的体验,大概就是这么随随便便地“遗弃”在学校门口。
等他们两个走了,又只剩下宋写宁他们。
他也意识到刚刚的语气确实重了,就想找机会说句对不起。
所以推着车,走到了她们三个人面前,在靠近向春生的那个位置,别扭的歪头,用生平最轻柔地语气说了一句:“向春生,对不起,再见。”
落荒而逃,没等她们反应过来就没了人影。
“什么死动静?!”林致优莫名其妙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宋写宁的嘴巴保持着震惊的大小,合不上:“他刚刚发出的是陈念荒的声音???”
向春生:“?”
她没反应过来,这两个人的话里有话,还好奇地问道:“有什么不对劲吗?”
“你不觉得很温柔吗?他平常都是用这个语调和你说话的吗?”宋写宁摇摇头感受到了大大的不对劲。
“怎么了?”向春生没有否认,陈念荒难道不都一直这样说话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