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停,陈念荒,你什么时候能换牙套!”向春生两条毛茸茸的眉毛皱在一起,带着愠怒。
她吃痛地抹了一下嘴唇:“痛死啦!”
陈念荒羞涩地挠头,不好意思和心满意足同时出现在他的脸上。
向春生的嘴唇都被他的尖牙勾出了血。
“对不起。”他简直乖顺的不行,明天就去摘牙套。
比起接吻唇内侧出血这点小伤算什么?他都敢去中世纪的战场用冷兵器与左轮手枪决斗,还有什么能抵抗这样的决心?
其实那一秒,向春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游刃有余,她的眼神迷朦,双腿发软,那股好闻的味道一个劲儿往她鼻子里钻。感觉马上就要跌进黑暗里去了,要不是陈念荒扶着她,她根本坐不稳。
所以强装镇定地推开他,给自己缓冲的时间。
因为她不会换气。
快把自己憋死了!
一脸无辜的陈念荒牵住虚张声势的向春生,散步在银杏树林里。
电视剧里那些浪漫结束后都应该干什么?我要说什么来转移话题,死脑快给我想啊!向春生头上的贝雷帽耷拉着几根破碎的树叶和凌乱的毛,丝毫掩盖不了主人的焦躁。
风蓬蓬地打在她的脸上,瞬间清醒,抬头问那个处于高温异常的陈念荒:“你,之前应该没有过吧,看上去很没经验的样子。”
“当然!”陈念荒脖子都红的青筋凸起。
他当然没有经验,这可是第一次。陈念荒不知道向春生喜不喜欢没经验的,他有些惶恐,立马握紧了手上的力道,指关节都微微发白。
陈念荒眼神都变得恳切:“向春生,我学习能力很强的。”我可以学。
“是得好好学学呢。”向春生笑得有些猖狂,调侃他。
陈念荒反应过来了,牵过她的手,像只小狗一样,“恶狠狠”地咬了咬,惩罚她。
他伸出手,将向春生头顶的那片叶子给摘下,名正言顺的。
与原先那次相同的是,不管怎样,他的心脏都会因为这样短暂与她相触的瞬间,心动,千千万万次。
“夏天,他们总是在告别,如果不是秋天来得太快,我们总会再见上一面。”
清亮如水,她的声音温暖又熨贴。
陈念荒看了无数遍。
那个朦胧不清的,像素较低的画面,似乎蒙着一层欧根纱,旋转木马,绿林和他。
镜头微晃,里面的他不说话。
在她镜头里的陈念荒,总是带着一层寡淡的忧伤,汹涌的爱意似乎藏在那双深色的瞳孔里,不显不现。周遭的喧闹嘈杂,衬出他性格底色中的冰冷孤独。
那是向春生眼中他的样子。
满眼流动的绿色,是夏天的热浪。
她的
第1部 作品,有着流水般沁人心脾的功效,像是久违地回到外婆家,塑料风扇吹动纱帘,一鼓一鼓,躲猫猫的小孩藏不住脚。
像是正在树荫底下酣睡,正用蒲扇打着节拍的哄自己睡觉的她。
质朴又童真。
也是陈念荒看过最好的电影。
他想起了两个人第一次擦肩而过的场景,小小的肩膀就这么撞过来,她有些无礼,心情郁闷,肚子里应该憋着一股气,连歉都不道。
那时的陈念荒心情很好不和她计较,有心炫技,索性就掀开钢琴弹了一首。
过了那么多年,他还是相信世界上有关宿命的说法,如果那天他没有一时兴起弹那首《春天奏鸣曲》他们是不是不会遇见?
不是这样的,即便这些都没有发生,她也会在某个雨后放晴的日子与他命运般对视。
自此他便爱上了那个雨天。
“啊啊啊?什么?这就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