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如同母亲所说,休了她再另娶别的贵女,他实嫌麻烦,也难保新妇进门,不是个性子跋扈的。
安静柔顺的妻子,不会来影响他,也不会闹得后宅不宁让他分心,对他来说,这样最好。
思及此,他端起温氏送来的鸡汤,慢条斯理地喝了起来。
也罢,明日若赶得回来,就给她个面子,陪她回去一趟娘家也无不可,他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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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温芙晨起去荣安堂向长公主请安时,顺带提了回娘家的事。
自上次裴珩提前回京,她外出差点未赶上接风的事过后,长公主便要求她平日里不准出门,若要出门,必得先请示她,在得到她的许可后,才可外出。
至于她去哪儿,去多久,也须得向她一一交代清楚。
温芙细述完,静静立在那等着她开口。
长公主慢悠悠地抿了口茶,故意晾她站了好一会儿,才道:“别待太久,省得你那娘家又憋着什么坏主意,撺掇你回来吸我们公府的血,可知晓了”
长公主看也不看她,毫不客气地说道。
温芙微微垂眸,眼底几不可察划过一丝冷意,回道:“是,儿媳知晓了。”
温芙让人备了马车,带上素心和一个崔氏送来给她的陪嫁嬷嬷,以及两三个随从,便去了伯府。
忠勤伯府
忠勤伯领着崔氏等人站在府门口,目光隐隐期待地看着前方。
昨日崔氏告诉他,之前她送去给温芙陪嫁的桂嬷嬷回来禀告,称今日裴珩会一同前来。
听到消息后他十分惊喜,亲自领着一家老小恭候在门外,然而在看到温芙独自一人从马车内出来时,他瞬间垮了脸色。
自女儿嫁去公府后,裴珩只在回门那日来过一次伯府,坐了不到半个时辰便走了,连伯府的茶都不肯喝上一口,丝毫不把他这个岳丈放在眼里。
他原本想着,哪怕裴珩刚开始为了催情蛊的事对他有所抵触,他也能理解,他心想自家女儿生得如此貌美动人,时间长了,裴珩早晚会动心的,到时过去不愉快的事自然会一笔勾销,往后伯府有什么事,也便有了国公府这座靠山。
然而他并未想到,裴珩也好,国公府其他人也罢,他们压根不想认他这个亲家,平日里也从不与伯府有来往。
温芙自马车上下来,见到如此隆重的迎接,着实有些意外。
她将眼底那抹诧色隐去,上前朝忠勤伯见礼:“父亲。”
忠勤伯扫了一眼四邻,甚觉丢人,脸色愈加难看起来,他压低声音怒道:“先进府再说。”
说完便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温芙顿觉不妙,昨日她叫桂嬷嬷回去同崔氏回话,并未说裴珩会一道前来,只说他有事外出,若下午赶得回来便来。
可方才看父亲阖府出门相迎的阵势,分明是以为裴珩会一同前来。
她交代得清楚,不是她这的问题,那想必就是传话的出了问题。
她看向桂妈妈,只见她紧张地低着头,再转眼看向崔氏,便看到她和一旁的温莹朝她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
她压了压眼皮,不动声色地跟在众人后头进了府。
刚踏入前厅,人还未坐下,原本一路背对着她的忠勤伯倏地转过身来,狠狠地扇了她一耳光。
“啪——”
一道清脆的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