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虽说最近长公主不知为何,已不再限制她出门,但温芙还是怕出来的时间太长,会惹长公主不满,亦或是不小心被国公府的人发现她在外头行商,会惹来事端,便先回去了。
她从楼梯下来到了一楼大堂,而后从大堂的后门走出去坐马车,虽说马车要在小巷子里绕几圈,路程会稍稍远些,但是不易被人发现。
士族向来看不起商贾,更何况是国公府这种簪缨世家。长公主一直不喜她,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因为她阿娘是商贾出身,长公主便觉得她身份低贱,配不上她儿子,平日里也常对她的出身冷嘲热讽,嗤之以鼻。若是让长公主知道她在暗地里行商,必然会对此不悦,甚至逼她将茶坊关了。
而裴珩呢他应该也不希望自己的妻子在外头经商吧说不定还会觉得此事有损他的颜面
总之,温芙不欲让他们知晓这件事,因而才会对自己的行踪十分谨慎。
今日下值后,兵部郎中孟显约了裴珩去天香楼喝酒,这孟显乃是永宁侯的嫡次子,自幼便与他交好,裴珩性格清冷,平素寡言少语,如无必要,甚少与旁人来往,可以说孟显是他唯一谈得上是比较亲近的朋友。
二人在雅间靠窗而坐,聊完朝堂之事后,席间便安静了下来。
裴珩向来如此,如果不是谈正事,他便很少讲话,只是肃着一张脸,孟显从小到大都习惯了,早已是见怪不怪了。
然裴珩喜欢沉默,孟显却是个开朗话多的性子,只见他一边往嘴里塞了颗花生,一边道:“我说元瑾,你和你那位夫人相处得怎么样了打仗回来这么久了,真不打算带出来给我见见”
孟显早就想知道她长什么样了,可惜裴珩成亲时新娘子盖着盖头,他平日又从不主动提他这位神秘的夫人,印象中,也从未见他带出来过
他前些日子去国公府找裴珩,心想这次总算能见了吧,结果却发现裴珩和他那位夫人压根没住在一个院里头,裴珩似乎也没打算让她出来见人的意思。
裴珩不愿和他谈这些儿女情长的事,但他后来也从旁人那听到过一些风声,说是裴珩不喜那位世子夫人,甚至到了厌恶的地步,他心想该不会是那位世子夫人长得奇丑吧联系裴珩平日不让见的样子,他顿时肯定了这个想法,后来也渐渐对此事失去了兴趣,不再缠着裴珩要见她。
然前几日裴珩却突然别别扭扭的主动问他平日里都是如何讨家中夫人欢心的
他一听,这莫不是万年的铁树开了花从小到大身边没一个女人,即使成亲了看上去也和成亲前没两样的裴珩,居然主动问他怎么哄女人开心
他没听错吧
孟显乐了,当即慷慨相授自己活了二十多年以来的所有哄女人经验,与此同时,心里头对他家中那位夫人的好奇心也重新燃了起来。
听到他的话,裴珩冷着一张冰块脸,不悦的抬眼说了一句:“我的夫人,你为何总巴巴的要见”
孟显听了也不恼,只嬉笑着道:“满足下我的好奇心怎么了我说你小子可真会过河拆桥,你忘了上次是我给你出的主意才哄得你家夫人开心的,你不是说她还对你笑了吗你就说我那些个主意有没有用吧”
裴珩想到上次自己听了他的建议,送了一只小猫崽给温芙,有一次休沐,他去了瑞禧院,刚到院门口就看到温芙坐在院子里的花架秋千上,怀中抱着那只白猫儿晒太阳,她用手给它挠脑袋,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她似乎是被那只猫逗笑了,当即露出个甜甜的笑来,她一笑,仿佛世界都明亮了不少。
他就静静的站在那,没有出声打扰,嘴角却不由跟着上扬。
回想那日场景,裴珩面色微缓,总算给了点好脸色,淡淡道:“方法还行吧!”
孟显顿时有些得意道:“可不是,我家那位母老虎以前可是天天一副火爆脾气,全靠我这些哄人招数和说话跟蜜一样甜的嘴,她现在可是转性了,对我温柔得很,要我说,对待女人就应该多用点心,她感受到你的心意了,自然也就爱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