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在得知她的茶坊要开张后,他今日终是忍不住来这里找她了。
方才见他来了,她目光中先是惊讶,而后是责怪,最后是无奈。
他知道以二人如今的处境,他不该来,她现下还没有和离,若让人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可他实在太想念她了,尤其是每当夜深人静时,那根叫做思念的弦便在心的芽尖上,轻轻的弹拨起来,隐忍的音符在一次次的流淌,而后那根弦渐渐崩得越来越紧,若再不能让他见到她,那根弦便会崩坏,届时他或许会控制不住做出疯狂的事来。
就让他放肆一次吧!他心想。
温芙不知他心里所想,她看着两人交叠着的手下意识低下头去避开了他灼热的视线,她红着脸道:“你……你先把手放开再说。”
沈墨怀见她脸红得似要滴血,心知自己说的话太过露骨,举止太过逾矩,吓到她了,便缓缓松开了手
沉默了片刻后,沈墨怀转移话题道:“对了,当年为你阿娘接生的产婆和大夫有消息了,前两日我手底下的人传信来,说是在钱塘寻到了些眉目……”
温芙一听,瞬间忘记了方才的事,她忙抬起头问道:“可是已找到他们了”
先前她写信去泉州请求他和姨母帮她寻找这两人的下落,后来普照寺见面再提到此事时,他说自接到她的信起便着人去找了,奈何一直没有消息。
这么久了没找着人,她实则一直在担心,怕崔氏早一步找到,早就杀人灭口了。
沈墨怀见她眉心紧蹙,似是知道她在担忧什么,他忙安抚道:“你别着急,崔氏那边我已叫人盯着了,据我所知,她那边目前也还没找到人,我手底下的人前不久倒是在钱塘寻到了那产婆的踪影,只可惜寻到时她人已不在住处了,也不知是搬家了还是提早察觉到遂逃走了,不过既已有消息,那便好找许多,反倒那大夫目前还没什么消息,不过你别急,我们沈氏的人遍布天下迟早会找到的,你且放心,待我这边一寻到人,我必让底下人把那产婆和大夫都押到京城来。”
温芙轻呼出一口气,点点头,道:“多谢表哥,麻烦你了。”
沈墨怀愣了一下神色认真道:“阿芙,你阿娘既是我的姨母,也是我阿娘的亲姐姐,那日接到你的来信,得知当年真相,我阿娘伤心不已,哭得晕了过去,醒来后让我务必找到那两人,所以我们无论如何也不会坐视不管的,且就算不是为着这件事,我也希望你永远不要同我说谢谢这两个字,我盼着你能永远像从前那般依赖我,别怕麻烦我,我只怕你有一天,遇到事时,第一时刻想的不是我,而是旁人。”
温芙错愕了一下她从前确实从未对他说过客气而生疏的话,方才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她既感动又怕他多想,遂并未多说其他,只朝他微微颌首,道了一声:“好”
与此同时,茶坊楼下孟显手持着折扇,在伙计的引路下笑谈着与裴珩一同上了二楼。
裴珩下值后本想径直回府的,谁料孟显来找他,说是他家夫人今日要回娘家小住几日,他一人在家无趣,特来找他相陪。
裴珩本不欲理他,奈何他一直软磨硬泡,最终看在前些日子他给自己出了不少主意的份上,便勉为其难答应了。
二人平日最常去天香楼,然马车行至半路时,因孟显恰巧挑开车帘时看见了这家茶坊,见是新开的,一时兴起图新鲜,便死活拉着他下了马车。
裴珩听着他一路叽叽喳喳的声音,头疼得紧,忽然十分后悔答应陪他。
他不耐的冷着一张脸,甚少出声回应,孟显早就习惯了,倒也不在意,仍旧乐呵呵的,自顾自的说着
这厢,温芙见出来有一段时辰了,便起身告了辞,为着谨慎起见,她先于沈墨怀出了门。
温芙一边走,脑海里还一边想着那产婆逃脱的事,又想着若崔氏发现她也知晓了当年的真相,并且也在找那产婆和大夫,会不会对阿弟不利她心想或许该尽早找个机会同阿弟说明真相,让他提前有所防范才是!
她心里想着这些事,颇有些心不在焉,并未注意到在拐角处有一道身影正走过来,以至于她猝不及防就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